剩下的住戶幾乎都是老年人。蘭銘欣和曲沄跟著周含蕊進了其中一棟的三樓。
鑰匙插入鎖孔,伴著“咯吱”的聲音,門被打開了。客廳的東西有些雜亂,好像剛剛被人全部翻動過。房間裏傳來響動,還有男人痛苦的呻吟聲。
“先生,你再忍忍,周小姐馬上回來了。”有人說道,是個中年女子的聲音。
周含蕊聽到聲音立刻衝進了屋裏:“我回來了,王嬸,藥給他吃了嗎?”
“吃了,可是,好像沒什麼效果。”王嬸點點頭,心有不忍地看著在床上苦痛打滾的男人。
“今天您就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周含蕊說道。
“那好吧,晚飯我已經做好放在廚房,要是涼了的話,你可以熱一熱再吃。”王嬸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周含蕊過去抱住床上的男人,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不知是不是王嬸剛剛說的藥起效了,還是因為周含蕊的話,男人慢慢靜了下來。周含蕊扶他躺好,為他蓋上薄被。
蘭銘欣很是心驚地看著床上的男人,年紀似乎跟他們差不多,可是眼眶裏空蕩蕩的,手上還少了好幾個手指,憔悴蒼白得可怕。卻十分的眼熟,難道是?
男人睡下了,周含蕊關了房門,和蘭銘欣、曲沄一同來到客廳坐下。
“小蕊,那個人是不是……?”蘭銘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不甚肯定。
周含蕊的眼神黯淡,許久才開口:“是,他是孫正淮。”而後又像瘋了一樣叫道:“都是禦雲!都是禦雲!是他把我和正淮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會?”蘭銘欣不敢置信。
“還有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周含蕊衝過去掐住蘭銘欣的脖子,幾乎掐得她喘不過氣。
曲沄急忙將周含蕊拉開:“周含蕊你發什麼瘋?”
周含蕊眼眶通紅地瞪著蘭銘欣:“為什麼隻有你得到了幸福?為什麼?我恨你!”
蘭銘欣自知,自己這幾年過得並不好。可是,小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會讓她變得這麼偏激?是不是因為和禦雲分開才讓她變得憤世嫉俗?
“為什麼?小蕊,我們是好朋友的,難道不是嗎?”蘭銘欣輕聲問。
“哈哈哈,蘭銘欣,你到現在都還是這個蠢樣子,一點沒變!”周含蕊厭惡地看著蘭銘欣,冷笑,“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天真地以為全世界都會對你好嗎?別傻了,你以為禦雲是真的愛你嗎?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
蘭銘欣愣住了,她不知道周含蕊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很震驚?你了解禦雲的為人嗎?你對他知道多少?”周含蕊嘲笑般地反問蘭銘欣,“剛剛孫正淮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很可怕是不是?那都是拜禦雲所賜!雖然正淮是不該綁架我們,禦雲也不至於要這樣折磨他!”
原來,周含蕊在被禦雲趕走之後,接到了福利院的電話,說是收留了一個殘疾人,在他身上的手機裏找到她的電話號碼,讓她過來認一下人。周含蕊去了才發現竟是孫正淮,人已經奄奄一息,一雙眼睛裏空空洞洞,眼睛四周和嘴,甚至手都嚴重腫脹發炎潰爛,恐怖至極,整個人消瘦得幾乎認不出來。周含蕊立刻將他送進了醫院,命是保住了,但是因為受了很重的風寒,四肢在潮濕天氣的時候就疼得很厲害,尤其是天冷的時候,幾次他都痛得想自殺了斷,被周含蕊阻止了下來。後來周含蕊還專門請了人來照顧孫正淮,以防他又傷害他自己。
“聽起來很可怕是吧?還不止這些!”周含蕊說得憤恨不已,“禦雲知道了我不是他找的愛哭鬼,竟然叫我去打掉肚子裏的孩子,我苦苦求他,他都視若無睹。甚至派人強行把我帶到醫院拿掉孩子……我恨他,我恨你們,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們!”
蘭銘欣震驚地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她沒想到這幾年不見,周含蕊受的苦一點也不比她的少。她也想不到,禦雲會冷酷無情到這個地步。
“不會的,雲不會做這種事的。”蘭銘欣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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