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No.17(2 / 2)

晚上九點半,路上空蕩蕩的沒什麼行人,隻有他和一個嘔吐中的女人。

司機大哥還算厚道,一直在旁邊等著,啥話也沒說。賀凜川怕淺言吐完第一波還有第二波,也不好麻煩人司機在這兒一直等,就結了車資讓人先走了。

所幸離她家已經不算太遠,抄附近的小路,不用二十分鍾就能到。

“你吐完沒?”他沒什麼耐性地問。

“嘔……”回答他的,一如既往滴簡潔明了通俗易懂。

行吧,都到這份兒上了,慢慢吐吧。

賀凜川瞟了恨不能把腸子都嘔出來的淺言一眼,輕歎一口氣,蹲下身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發一言。

其實她晚上也沒吃到多少東西,有客戶在,她吃個東西就像小貓釣魚似的,盡撿身邊的盤子每樣戳了兩三下,然後就急哈哈地“英勇就義”了。

吐出來的都是水。

聽了這樣的聲音,他不知怎麼心裏有些難受,見她吐完了,息聲了,便輕輕地擁了她入懷。

“你這家夥,真是不讓人省心。”將她被夜風吹得淩亂的發絲撥至腦後,掏出紙巾仔細地給她擦了擦嘴,他的話語裏,帶著淺言不曾體會出來的溫柔,與淡淡的寵。

“嗚哇……”她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啜泣了起來。

他當場愣住,半晌,忍無可忍地衝老天翻了個白眼。

哭個毛線啊,要哭也輪不到她哭!

“你哭什麼呀……”賀凜川覺得很無力。

“我跟你說……嗝……”她打起嗝來:“嗚……我跟你說哦……”她攀著他的身子,氣息都呼到他臉上,眼中的霧氣越來越濃,盛滿了委屈。

“……我才不聽喝醉的笨兔子說話……”他無可奈何地將她的身子扶正,換了個讓她能靠得比較舒服的姿勢。

“你……你長得真像賀老虎……他很壞,總是欺負我……”她一邊抽抽一邊小小聲地指控。

這真是惡人先告狀,今天晚上究竟是誰在欺負誰呀!

她撅著嘴在他懷裏蹭啊蹭,像所有愛告狀的小女孩兒一樣扳著手指頭細數賀老虎的罪狀,從大學一直說到公司,從她多麼害怕他一直說到她現在不怎麼怕他了,一邊說一邊哭幾聲,說到得意的時候又嗬嗬傻笑,活像個剛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病患朋友。

“啊……”她看著他,突然指著他的鼻子大叫一聲。

早被她的一驚一乍鍛煉出來的賀凜川僅是寵辱不驚地淡瞥她一眼。

她大著舌頭說:“你你你……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就是那個妖怪……咦,我好像很久沒有夢到你了誒……”她伸頭往他身後瞅:“你的尾巴呢?”搖搖晃晃地想撳起他的襯衣看看。

“老實點兒。”他一把將她爬歪的身子掰了回來,雙手牢牢拑住,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還妖怪,還尾巴……這死丫頭做的什麼鬼夢!

“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了,我上次都把你打成肉餅了!”被他鉗製得不能動,她的氣勢卻不輸人,自鳴得意的小模樣兒,讓賀凜川的牙齒有些發癢,想咬她一口。

得,被她傳染上了愛咬人的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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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餅……肉餅……”她得意地顯擺了兩聲後,聲音又低落下去:“他……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

“你為什麼想要他對你好一點?”他低頭哄問,眼底映著七彩霓虹,深深看她。

“因為,因為……因為我很在意這個啊……”她抓抓他胸口的扣子,委屈地吸吸鼻子。

“你在意他嗎?”心跳在加速,有些……緊張。

“在意,我在意他……”她說著說著,卻流下淚來。

…………

“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