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豪森又接著說道。
“魔獸會因為感應到魔王軀體的瑪那能量波長而活性化,所以才會聽從魔王的命令。即便換成現在這位主人,相信原則依然不會有所改變才對。”
“經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聽說阿九鬥大人曾經施展過驚人技巧,從學院後山的魔獸軀體抽走爆衝的瑪那能量。”
“雖然在戰爭之際,亦可藉此手法驅使魔獸迎戰,但是尚未完全魔王化的吾主,隻會導致世上徒增許多叮悲的魔獸啊。”
“喔喔喔喔喔!”
湖底響起一陣咆哮聲,那顯然是由不明生物所發出來的。
“這跟以往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阿寬也被這陣咆哮嚇得一臉狼狽。
“不一樣?”
螢娜開口反問,阿寬則是臉色鐵青地回答:
“這不是我熟悉的那陣空氣聲啊。這是如假包換的……”
轟!
湖泊中心突然發牛爆炸,水柱往上竄升了十幾公尺高。咆哮聲則由水柱的中心點響起,並進一步將化為水柱的湖水噴向四麵八方。
這陣如同大雨的水花,也灑落到了阿寬和螢娜含身的草叢中。
“哇哈哈哈哈哈哈!終於複活了吧!”
那名看似無恥的男子放聲大叫。他白己明明也被水花濺得全身濕淋淋的,但卻壓根兒不當一同事,甚至還張開雙臂,擺出豪邁的狀態。
而魔獸則在男子所注視的湖泊正中央展示出全貌。
它看起來如同一座巨大的圓筒狀高塔。就算叫三名成年人攜手,大概也無法環住那粗壯的軀體吧。它的高度大約等同於一棟五層樓高的大廈,頂端有個狀似洞穴的開口部位,周邊還延伸出許多胡須狀的觸手。全身呈現深褐色,上頭還有虎斑花紋。
“是海參耶……”
螢娜喃喃說道。
“你是指棲息在這片海洋中的海參……那玩意兒變成了魔獸嗎?總、總之咱們還是快點逃離此地,將這件事情告訴大家吧……”
就在阿寬對螢娜說完這番話,並準備掉轉腳步時……
“呀啊啊啊啊!”
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尖銳的悲鳴聲。
那同時也是阿寬絕不可能認錯的聲音。
“雪子……”
阿寬回過頭去,那果然是因為看見魔獸而發出大叫聲的雪子。如果隻是看見魔獸而大叫,自己頂多帶著她一起逃跑就好,下過她發出的叫聲,卻讓那名無恥男子發現到她的存在。
無恥男子轉過身,他有著一身淡黑色皮膚,頂著一頭修剪得十分整齊的頭發,還戴著一副太陽眼鏡。光是這樣,看起來還算不上是異常,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很不尋常。即使戴著太陽眼鏡,也能清楚看到那抹仿佛遭不明靈體附身的詭異笑容。
“你都看見了吧!”
無恥男子話一說完,立刻朝著雪子所在位置緩緩逼近。自己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呼叫魔獸現
身,根本沒資格說出“你都看見了吧”這種話。不過對一名無恥而言,這倒是相當經典的一句台詞。
“救、救命啊……”
雪子早已嚇得兩腿發軟,完全動彈不得。
無恥男子擺出張開雙臂的狀態,繼續往前邁進。
“站、站住!”
阿寬扯開喉嚨大叫。
無恥男子以相當詭異的角度轉頭望向背後,輪流看了阿寬以及雪子一眼。
“哦……好像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還分成大小兩種尺寸呢。隻不過大號的其實也沒大到哪裏去就是了。”
無恥男子話一說完,突然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逼近雪子。
“住手!”
阿寬見狀放聲大叫。
“哥哥!”
雪子的悲鳴聲響徹周遭。
隻見無恥男子已經一手抱起了雪子。
“我要把小號的當成年質羅。大號的,我可不準你逃離現場喔……這樣感覺跟一般壞蛋的作法沒啥兩樣,實在有點無聊。不過,事到如今也沒轍啦。我還是得改用某種沒人想得到的作戰計畫,否則就太缺乏藝術氣息了。你足不是也有同感呢?”
無恥男子搬出一副裝熱的語調對阿寬說道。
可惡,這家夥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憤怒與恐懼令阿寬全身抖栗不已。無論如何,他非得設法救回雪子不可。
“放開我妹妹。”
“不,我不會放開她的。這種做法雖然既稱不上藝術,也令我感到很無趣,但既然被她看見了,我就必須除掉她才行。當然啦,也包括你在內。”
無恥男子明確地使用了“除掉”這個字眼,一陣緊張感貫穿阿寬全身。
螢娜同學人呢……
他轉身一看,隻見螢娜的套裝掉在地上。看樣子她似乎成功消除了自己的身影。搞不好螢娜可以巧妙地幫助自己救回雪子也說不定。
如果這個死無恥的魔術沒那麼厲害,或許還有辦法將他搞定……
阿寬擺出應戰狀態,謹慎地緩緩往前移動。
無恥男子看了大聲嘲笑著:
“你是學院的學生嗎?意思也就是說你會使用魔術羅?”
“有什麼好笑的!”
“因為你實在太過魯莽了啊。不過話說回來,你若不認真一點,我也會感到很頭痛。認真采取魯莽行動,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行為。看來我也必須鄉付出一點心力,好讓你的挑戰變得更加魯莽可笑才行啊。”—
無恥男子從嘴裏吐出這番詭異的理論來。
“開什麼玩笑啊……”
阿寬企圖以含在背後的手掌製造出瑪那能量球。他打算利用無恥男子子看不見的角度,事先做好進攻準備。隻要一發現有機可趁,馬上將能量球砸向那家夥。
不過……
怎麼搞的……
阿寬楞住了,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出瑪那能量球。
“不可能啊……”
他並沒有因為緊張而失手,但卻怎樣也無法彙集空氣中的瑪那能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無恥男子突然放聲大笑。
他望著一臉愕然的阿寬,伸手指向後方,也就是湖泊的方向。
那隻魔獸還停留在湖泊正中央,看起來宛如一座聳立的巨塔。它此時不斷地鼓動軀體,仿佛正努力將某種東西吸人軀體一般。
“啊!”
阿寬立即察覺到問題所在,隻見一陣光芒彙聚在魔獸的嘴巴附近。
“難道說……它將瑪那……”
“沒錯!它是一隻會吸取瑪那的魔獸!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情而言,瑪那堪稱為不可或缺的能量。而隻要這家夥一出現……”
無恥男子樂不可支地開懷大笑。
“你打算利用那隻魔獸做什麼?”
阿寬一開口詢問,無恥男子笑得更大聲了。
“我沒必要告訴你。不過,我個人倒是認為隻要擁有毀壞與毫無秩序這兩回事就夠羅。這才叫無法無天!才叫藝術啊!”
“這家夥真是個怪胎……”
阿寬小聲嘀咕著,無恥男子一聽隨即發火並大聲咆哮了起來:
“你說我是怪胎?所以我最討厭不懂道理的家夥了!你壓根兒不了解噪音這玩意兒的本質!所謂毀壞,可不隻是動手摧毀東西就算數!頭腦簡單的家夥在進行毀壞時,也隻懂得使用簡單的手法吧!毫無秩序才是最能讓人類展現出本質的狀態啦!”
阿寬看到他那副模樣,臉色更加鐵青了。不過無恥男子在吼完之後,又馬上擺出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態度,回複原先的平靜表情。
“算了,再怎麼用心跟一般人討論藝術,你這樣的平凡家夥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畢竟得軀體力行,否則根本無法理解所有跟藝術有關的話語啊。好啦,廢話就到此為止。一
無恥男子說完開始緩緩靠近阿寬。阿寬察覺到他這個舉動背後的涵義,一股寒意頓時直竄脊梁。
他真的打算除掉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
雪子依然被無恥男子一把抱在懷中,即使阿寬想救人,也無法使用魔法。不過,他再怎麼軟弱,也不至於在這時候轉身逃跑。
就算無法使用魔術,也得設法製造機會讓雪子逃走才行……
阿寬暗自下定決心。緊接著卻看見某種今他預知事態寸能惡化的狀況即將發生……隻見他的眼角餘光逐漸浮現出一個肉色物體。
此時全裸的螢娜正躡手躡腳地靠近無恥男子背後。她大概沒聽見剛剛那段對話,還滿心以為白己仍然處於透亮狀態吧。螢娜一悄然抵達無恥男子的身旁,隨即仲長手臂,試圖搶回被他扣在手中的雪子。
若是在身影順利消失的狀態下,她或許還寸以搶問雪子,同時製造一點可趁之機;而事先知道螢娜隱身的阿寬,必然也可趁隙發動攻擊。但由於瑪那能量被魔獸吸收的緣故,導致螢娜的軀體早已徹底走光。
我的老大啊……
螢娜似乎察覺到阿寬臉上的擔憂,還對阿寬豎起大拇指,做了個“放心啦”的動作。接著,準備由無恥男子的背後緩緩繞到比較容易救回雪子的正前方。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