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還有漠國不依不饒的尋釁,她的放縱,隻能留在無人之處,放在須臾之間,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更多的麻煩亟待處理,她沒有退路,隻能迎刃而上。
寒歌陌想必早便準備好,要為昨日軍糧被毀一事興師問罪,如今倒好了,華國也遭了禍患,大家都是深受其害了,不知漠國還有什麼險惡理由誣陷?
她冷眼凝眉,昨晚盡管沒有抓到燒了官倉的歹徒,但如今這等風聲鶴唳的時刻,不需要想也知此事斷與承國脫不了關係,隻是不知他們何時埋下的細作,如今不知是否還有殘黨苟延殘喘在城中。
……
姑蘇含煙與十安酣暢淋漓的辦了一件快事後,吊著追兵跑了一圈也沒能找出突襲出城的時機,想必是花棲沅當真是被打怕了,有心重病防備。
二人於是乎隻能回到了漠國營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更可況這些華國的追兵,怎麼也不敢公然闖入漠國的營地,他們便索性借用了兩個身份,暗中潛藏進了漠國大軍。
本來二人還時刻提防,害怕露出破綻,不料這些將士彼此之間竟也不甚熟悉。
據說,寒歌陌帶出來的這十五萬大軍中,隻有五萬是出自漠國,餘下之人竟全部是由穆國而來。
本來這些穆國的大軍是不願順從寒歌陌的指揮的,但不久前穆國老皇已死,又後繼無人的落在了姑蘇應錦手上。
這些人知道了穆國群龍無首之後,索性便徹底歸順了漠國,在寒歌陌手中謀口飯吃,是以如今的十五萬大軍,魚龍混雜,裏邊將士彼此之間,甚至亦是無甚了結,更何況還隔了出身之別,難免互為抵觸。
姑蘇含煙仔細將此事捋了一遍,眼神頓時一眯,大致相通了其中環節。
寒歌陌必然是信不過這些穆國大軍,又不願白白浪費這麼多的兵力,便已此立封侯的機會吊住穆國士兵賣命,想要借他山之石攻玉,既能夠大挫承國與華國的鋒芒,又保留了漠國的兵力,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她嘖嘖稱歎,隻越發覺得這寒歌陌不是省油的燈,狠心決斷起來,絲毫不留情麵,果然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隻可惜,漠國與華國正撞上的是那個人,不然趁其不備拿下承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如今她倒是有些好奇了,這一戰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城主,這消息可需設法傳給承國的人知道?”
十安揣摩她的麵前,略一思忱,緩緩凝了凝眉心問道。
“傳給承國?不不不!憑什麼?這麼好看的一出大戲,怎麼能破壞難得的氛圍呢?”姑蘇含煙連連搖頭,穿著一身鐵甲仍止不住搔首弄姿的對著水盆照了照,拿出易容藥膏將一張白皙似雪的臉抹黑,隻剩下一雙顧盼生輝的明亮眸子!
十安越發想不通她在想些什麼,出手助承國燒花棲沅糧倉的人是她,如今作壁上觀,眼看著寒歌陌坐收漁人之利的也是她。
略一搖頭,他果斷的放棄了繼續想下去,總歸如何都好,這些事他也並不關心,無論是漠國承國還是華國,誰能站到最後,他便挑著哪個挑戰便是。
姑蘇含煙見他若有所思的神色,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她滿不在乎的打扮著一張黑臉,爭分奪秒趁著還沒有人過來,盡早收拾成了。
任憑寒歌陌如何聰明多慮,也斷不會想到在這四麵封鎖的華國之城中,竟然也已經被人滲透,暗中埋伏在了他的大軍之中。
五哥也好,寒歌陌花棲沅也罷,這些人還不是被她給看了底掉,自以為藏的甚是嚴密的秘密,全然都落入了她的眼底。
她若是有心偏頗,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就算是天有不測風雲,她在這裏被寒歌陌察覺到了蹤跡,她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想必寒歌陌也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麼承國如有神助,她若是能將在承國背後推波助瀾的人全盤托出,那時的情景才是真正的精彩絕倫!
隻是,好戲才剛開頭,重磅的定要留在最後才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