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一道聖旨停了對華國的作戰後……”
懷濟將前因後果交代了一番,並沒有任何隱瞞。
如今局麵不容樂觀,既然禾衣已經回來,那還是需要盡早知道其中內情是好,更何況陛下仍舊昏迷不醒,若不據實相告,紙裏也包不住火。
“貴妃便是皇後?”禾衣一陣恍惚,心底仍是覺得幾分不可思議,開口相問。
“此事確實做不得假,當時聽聞這個消息後,我們亦是不可置信,你見人便也清楚了,隻是你來的不巧,皇後如今怕是已經不在宮中了。”懷濟緩緩的搖了搖頭,想到此等異常神奇隻是,仍是忍不住感歎一番。
“那宿衣呢?”禾衣略一沉眸,心底存疑的開口問道,如今不正是風聲鶴唳,情勢危急之時,皇後不在宮中,又要去往何處?
“宿衣隨其左右,你怕是也見不到了。”懷濟接到消息之後,至今也是忐忑不安在心,畢竟對付絕門,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做成的。
盡管十八司出動了大半,他仍舊止不住擔憂,若是皇後未必再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要他又該以何顏麵麵對陛下?
“公公為何不攔?”
禾衣忍不住蹙起眉頭,眉峰一樣,心底對此決然不滿,就算是要做什麼,也不該如此貿然出動。
“不知他們到底去了哪裏?如今局勢四麵楚歌,若是再讓皇後落入敵人圈套,出了什麼萬一,他日黃泉之下,你我又該如何麵對陛下?”
她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懼為承國與陛下拚命,可也不該如此貿然行動,打毫無準備的仗。
“阻攔?”懷濟一聲歎息,眼底神色忽而黯淡了不少,搖了搖頭,看向裏邊龍榻。
“陛下已經數日沒有醒來過,脈息更是時時衰弱,若再不尋求出路,隻怕時日無多,這種情況下,又該如何準備呢?”懷濟止不住又紅了眼眶,憂心忡忡的掃過窗外,袖底指尖微微顫抖。
“更何況,有絕門的人時刻緊盯著,根本毫無準備的餘地,皇後此舉看似突然,實則確是隻能如此了,不破不立,如今也隻能搏一把,看天意到底是站在的身後了。”
懷濟心底清明如鏡,雖然不曾說過什麼,卻也是認同這個做法的。
他這些日子裏廢寢忘食的守在龍榻左右,眼睜睜的看著陛下脈息日漸不如一日,心底亦是熱鍋上的螞蟻,煎熬不斷,隻恨不得以身相替。
皇後今日離去後,他便一刻不敢鬆懈的守在殿內,隻怕有人趁機渾水摸魚,畢竟十八司走了大半,宮中又無堅實戰力,一個失誤,怕是要被敵人直搗黃龍。
如今禾衣在這個時候回來,也算是恰是時候,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禾衣心中仔細思忱了一番,亦是沒有想出什麼別的辦法,便也不再多言,隻將琅華劍置於架上,暗自著急。
她一不會醫術,二也不能追隨皇後左右,千裏迢迢自前線趕回來,也隻能做在這裏幹著急,這種滋味,著實是折磨人。
懷濟見她情緒平複,已然安靜了下來,便也不再多做解釋,隻轉身麵朝了殿外,一扇扇關上了窗。
這天氣陰了也有些時辰了,隻怕待會兒還有一陣大雨要下,他身在宮中,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盡心竭力的穩住後方,將陛下照顧好,也算是盡一份綿薄之力了。
禾衣坐了一刻,心底收不住的煎熬,便打了聲招呼,出去跟著禁軍巡守宮牆,也好過困坐一隅胡思亂想。
天邊一陣陰風,吹的人睜不開眼,她就在宮牆最高處站著,一遍遍的巡查,勢必要護的此處周全。
畢竟十八司走了大半,便空出了不少缺陷漏洞,若是在這個時候給了敵人可趁之機,那她百死不能恕其罪。,,
空中揚起塵沙,暗沉沉的天色下,似有若無的一陣異樣,仿佛有影子乍隱乍現。
禾衣短暫的回眸,方才似乎感覺到了一瞬的異常,可再去看的時候,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心中種種不過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