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之雫沒止盡地降落,劃破灰暗的天空。水滴化作清脆的響聲,有如幼童隨心而發的樂章。純潔的清音,願能淨化我那髒亂的心靈。
外麵的雨勢依舊持續不斷,更有惡化的趨勢。通過昏暗的走廊,來到寂靜的睡房。我把台燈亮起,讓黑暗的環境中亮起一點微弱的光線。在此隻有兩抹人影。就我和眼前的這名少女。
將之安置在沙發上,我則蹲坐在地上。把她受傷的小腿輕輕地抬起,感受到那份柔軟。纖細的腳踝有如易碎品一般,那怕隻是稍加施力,就會化作碎片龜裂壞掉。白晢的肌膚上溢出一絲殷紅。互相襯托下,就好像冬日的薔薇。
這就是職業病嗎?對於別人受傷流出的血水,完全沒有負麵的感想……這種鐵鏽的味道是我所最熟識的。
以陰柔的力度,撫摸她傷口以外的肌膚。在微暖的體溫中,夾雜絲絲的寒意。是因為剛才把她帶回來時,被雨水沾濕的關係吧?現在發絲間殘餘一串串的水珠,半濕的白裙貼著她的大腿。她身子這麼柔弱,放任下去會病倒。
遲疑了片刻,我依舊沒有放開手的意思。或許就是抓著她的小腿太久的關係,她漸漸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我撇開內心的雜念,克製身體的欲求,令心境恢複止水般的平靜。
“會有點痛,請忍耐。”為了消除她的不安,我以溫柔的聲線說道。
當精神集中,要包紮這種小傷口其實是很容易,花費片刻將之處理完畢。沒料到的是,下一刻她突然會問及我的父母,讓我遲緩了片刻。
“先圍著,不然會著涼。”或許是過於壓抑,我的語氣也回複平常的淡然。交織著偽裝與真誠,一起為這片沉默編織出虛空的話語。為著她的話而思考,小心地篩選出不偏不倚的字句。
作為殺手,我舍棄了過去的自己,那個偽善的自己。把作為“回憶”的照片燒毀,將之送葬。從而開始刺激感官的殺戮遊戲,於步入這個黑色世界的瞬間,我就沒有考慮過會回頭。
如今卻遇上了讓我執著的她。把她留在身邊,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我沒法像是一般人,給她平穩的未來,更會害她牽連在痛苦之中。這些的種種令我更不想把事實告訴她。即使她可以接受……
把焦點放回眼前的她身上,眼內的她沉默不語。與眼神無關,卻有如在為悲哀的事情苦惱。是因為我不願意回答嗎?
“爸媽早已過世了,我對他們連丁點的印象也沒有。”最終我所選擇的,還是對她坦誠相對。反正這也是公開的秘密。
聽此,她像是如夢初醒般愣住。我感到有點兒無奈,就有如自己落入低級陷阱中的感覺。
轉移位置坐到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幫她把發絲抹幹。凝視過於天真的她,慨歎對方為何要相信我這個陌生人?她連我的臉也無法看到,沒有一點警覺性。
低頭瞄向她那濕漉漉的頭發,以及微微抖擻的雪白胸口,心底那塵封的欲望在鼓動。
開動吹風機,希望將自己的心思轉移。然而在有意無意之間,指尖滑過那柔順的青絲;觸摸著那無瑕的頸項;輕撫那單薄的身軀。這些一切卻令內心的欲火燃起,不自覺地吐出不應該說的話,叫她把衣服脫下……
一語畢,隻見她立即有如驚弓之鳥。她強忍著腳踝的痛楚站起來,為的就是脫離我的身邊。對於目標人物逃走,我反射性用力地抓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腕。盯著她一臉驚嚇的臉龐,我完全沒有將之放開的意思。
假如我對她再進一步,會有什麼後果呢?
不吐出任何言語,我步步逼近她。這是一個分歧點,內心雖然在猶豫,但我還是伸出手,撫摸她白嫩的臉蛋,再順著發絲滑致肩膀。她沒有能力逃出我的掌握。凝視全身變得僵硬的她,我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反之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