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句關心讓莫言心頭一暖,孩子的心性讓他忘了尊卑有別,在她腳邊處找了一個石板坐下扭頭問:“小姐今日為何聽到蕭公子說完後笑的那麼開心?”
開心嗎?晚歌問自己,細心回想才發覺自己今天是有多快樂,忽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放下了防備與猜疑,真正的把他們當成了朋友。
“因為傳聞江城子因美貌而聞名於京城,十五歲那年,聞名一時的采葉賊無雙在一個月夜將熟睡中的江城子擄去直奔定緣山,因為沒有下山的路,江城子便跟那女賊在山頂呆了兩日,兩日後人們在山下看到了衣冠不整的江城子……”
“啊!”莫言大驚“江公子被人給……”
晚歌笑了,用扇子敲了敲他的頭:“不可胡思亂想”看到莫言瞬間紅起來的麵頰心情大好,正準備起身回家時,瞥見阿奇阿奇從不遠處走來,一臉平靜地對她說:“小姐,公子找你,上轎吧。”
看著他身後的軟轎,晚歌收了心思,理了理衣袍,俯身進了轎子,與這平凡的時界隔離。
“知道哥哥找我所謂何事嗎?”晚歌隔著轎子問
“似乎有要緊的事情,公子看見你不在很是著急。”阿奇回答
要緊事?晚歌疑惑,又開口問道,:“你今日去了哪裏?”轎子晃悠悠的,晃得晚歌直打盹。
“今日去了一趟後山,看了看師傅。”阿奇又說。
聽他去見了季先生,晚歌一愣道:“季先生可還好?本想去看看他,可這幾日總是有事。”
“師傅一切都好,勞小姐掛心。”聲音平淡。“小姐,到了”
感覺轎子落下,阿奇替她掀開了轎簾,晚歌這才下轎,福伯站在門口一臉焦急,見她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姐這是去了哪裏?可讓奇公子好找,”
“讓福伯擔心了。”晚歌笑,
“快進去吧,公子還在等你。”福伯笑著催促。
……
換了衣服從內堂出來便看見晨碩正低頭翻看她這幾天讀的雜書一臉閑適。
“哥哥好雅興”坐在他對麵替他與自己各添了一杯茶開口說。
聽她輕鬆的語氣晨碩抬頭看著她:“你就不能好好呆在屋子裏嗎?這樣下去可如何嫁的出去。”
“總會嫁出去的”晚歌接茬“哥哥叫我回來就是為了數落我?”直接了當的戳入主題,沒有一絲想要從側麵了解。
晚歌說完後晨碩便敞開了話題“晚歌,你也是十八的大姑娘了。哥哥這幾天暗中在朝中留意,禮部侍郎家的長子年二十,文采不凡。”
聽著晨碩的介紹,晚歌已經看出了端倪,她在選妃人員中的事連她自己都知道了,何況整日處在朝中的哥哥。
“晚歌”晨碩輕聲問道,打亂了她的思緒:“你覺得呢?”
“哥哥這是容不下晚歌了?”晚歌苦笑,明知哥哥是為了她不入宮門而想可就是高興不起來,無論入宮還是隨便找個人嫁了都是她不想要的。麵上輕怨似得說:“哥哥可曾認真替晚歌想想?”
晨碩滿臉憐惜的看著這個他疼了十幾年的妹妹輕聲道:“這便是我認真替你想過之後所做的決定。”
“可我不願意。”晚歌認真。
“晚歌——”
“哥哥怕是知道我要入宮的事了吧?”見晨碩不語晚歌又說:“哥哥明知道皇帝招我入宮為何,你認為隻要我在選妃之前嫁人便可無憂了?”
“……”
“哥哥可還記得建安天源之說助天下者,必失所愛。”
“……”
“在你未找到夫人之前先失了我吧。”晚歌說:“如若我入了宮你便辭了官吧”
晨碩久久不語,看了她好久才說:“你以為這樣便可逃脫命運的羈絆嗎?”
聽他這麼說晚歌沒了話語,收了神采,緩緩闔住了眸子,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思緒,等到她再次睜眼時,麵前的隻有那盞未喝完的香茶,徐徐地蒸騰出一縷白色的氣絲,轉瞬即逝。
伸手拿起茶杯將那杯茶又注入了壺中,輕聲呢喃:“起碼,你可以逃脫。”
桌旁的香爐焚起的香煙在晚歌的鼻尖化成苦味進入了鼻腔,心中一陣躁動,讓晚歌將整整一壺茶全部注入了香爐中,一動之間,右腕上出現了一條淡淡的印記,若影若現。
觸碰著那漸漸消失的印記,晚歌緩緩闔住了雙眸,。
隻留下了一股難聞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