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血戰:第一次上戰場我居然哭了(2 / 2)

我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緊接著的就是嗖嗖的射箭聲。

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襲來,我的左臂受傷了。但我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一定遠遠不止這些,於是仍舊死死地緊閉雙眼,對於自己手臂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連想都不敢想。

三秒鍾過去了,五秒鍾過去了,十秒鍾過去了,我聽到射箭聲與馬蹄聲越來越嘈雜,但自己身上的傷卻沒有增加。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到一隊人馬正在我的前方與敵人戰鬥。但是,這隊人馬的數量絕對超出了第九隊的五十二人!再仔細看看,我終於認出,多出的人正是趕來支援我們的第八隊!再看看自己的左臂,隻有一道不深的擦傷。

沒有什麼比死裏逃生更令人感動了,我跪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哭得聲嘶力竭。突然間發現原來活著這麼美好,隻要能夠活著,就已經足夠足夠幸福了!我哭了好久好久,直到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我。

“……小鬼!小鬼!維亞廉!快起來,你聽到沒有?你坐在這裏會中箭的!”

很快,我就被一個人拖了起來,抬頭一看,原來是隊長普頓。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臂,把被我扔在地上的弓撿起來塞到我的手裏,說:“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還好你的馬沒有中箭,快騎上去!”

我也知道眼前的情況不容我繼續哭下去,抹了把眼淚,就上馬了。

支援部隊雖然隻有兩個隊,但這已經足夠令我軍士氣大增了。而且我發現,敵軍中也隻有騎射隊的水平比我們高,他們的劍術隊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才回想起來,我曾在《聖亞特蘭與金陵——烈火與堅冰》中看過,武學界中,聖亞特蘭以劍術最為出名,而金陵以射術最為出名,所以難怪他們的騎射隊會這麼訓練有素了。看來很多東西真的是隻有親身經曆過,才能刻苦銘心地記住它,以後我是再也不敢小看金陵的射手了。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我們這邊終於以少勝多,完全扳回了局勢。我軍三百多人中,雖然幾乎沒有人還完好如初,但重傷者不超過十人,而且無一人身亡;而敵軍五百人中,卻僅剩下不到一百人還殘存有戰鬥力。這敵軍最後的一百人知道再無取勝的可能,於是撤兵逃跑。對方的隨軍法師見再無翻盤的希望,便也從空中溜掉了。有不少人想要追上去,但捷斯諾蘭卻下令立即原路返回,去找辛西卡拜倫率領的部隊。

於是,我們沒有休息片刻,跟著捷斯諾蘭火急火燎地趕回去,終於找到了辛西卡拜倫一隊。

再次看到他們,我不由得驚呆了,頓時覺得頭暈目眩,甚至惡心得想吐。我第一次親眼看到什麼是血流成河,什麼是屍橫遍野,然而這些慘不忍睹的鮮血和屍體,都來自我們自己的戰士!我們的士兵中,倒下的將近一半,而那些還在奮力抵抗的另一半,他們的樣子同樣也慘不忍睹!有些人已經失去了胳膊,但仍然騎著馬用另一隻胳膊與敵人戰鬥;有些人身上插著好幾把劍,動作卻靈活得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有些人,已經再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但仍舊死死地握著武器不放!

原來前一隊敵軍早就已經和辛西卡拜倫一隊開戰了,看樣子,戰鬥應該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明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辛西卡拜倫在接到通訊兵的通知後,仍然從自己的戰鬥力中割舍了將近一半給捷斯諾蘭,這就是傳說中的忠嗎?

雖然,在這種敵我勢均力敵,甚至敵人更勝一籌的情況下,隻有把力量集中起來,將敵軍逐一擊退才能確保勝利。但是,為了大局勝利而選擇自己的失敗,我無法想象自己是否可能做得到。

兄弟們的慘狀深深激怒了我們,讓我們完全忘記了持續整整一個上午的激戰所帶給我們的傷痛與疲憊。我們舉著武器吼叫著衝上去,氣勢如同一卷蓋天的巨浪。經過之前的慘戰,敵軍也損失不少,看到我們這突然出現的三百多人,頓時士氣大減。沒費多少功夫,我們就取得了完全的勝利。但是這次我們再沒有留給敵人任何逃跑的機會,與之相反,我們帶著報複的心裏,殺掉了全部的敵人,直至僅剩下敵方將領一人。

隻有肩部受了點輕傷的捷斯諾蘭打敗了敵軍將領,但沒有殺他,隻是把他綁起來。戰鬥到此終於完全結束,周圍再沒有一個活著的敵人。捷斯諾蘭讓我們就地處理傷員,他和幾個沒怎麼受傷的強壯士兵一起,把敵軍首領帶到了密林中。可以猜到這是要拷問了,還好他們把人帶走了,如果是這裏當場拷問,我估計真的要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