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往下看,下麵說昨日金陵帝國的戰書被送到了國王的手上,戰書上沒有寫明任何原由,但語氣十分憤怒,強調這是聖亞特蘭帝國“自食其果”,還宣稱一定要聖亞特蘭“嚐一嚐慘敗的痛苦”。
“這離梅森和侯爵他們抵達金陵才一個月呀,金陵與聖亞特蘭都冷戰了四五十年了,怎麼說開戰就開戰了呢?”我感歎到。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侯爵把在聖亞特蘭遇險的事情說出去了,他們才找個借口開戰的?”
我心裏知道開戰的原因一定不出在這裏,因為侯爵自己也知道襲擊我們的是卡納斯的人,跟聖亞特蘭沒有關係,但我卻沒有辦法告訴她。
“這——我想這個裏麵的原因也許很複雜,我們既不知道費勒侯爵來聖亞特蘭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在這裏做了什麼。政治是很複雜的,還是不要胡亂猜測比較好。”我安慰她說。
“哎,也是,那些貴族官員們在想些什麼我們怎麼知道,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麼。我就是可憐那些無辜的百姓們,這冬天還沒過去,又要受苦了。”
我要是原本就一無所知還好,把這件事和侯爵父子那晚的談話一聯係起來,反倒更亂了。卡納斯為什麼和費勒侯爵過不去,我不得而知,不過根據梅森的:“聖亞特蘭和金陵,不,應該是聖亞特蘭和卡納斯,對吧”這句話,可以推測卡納斯的行動並不代表金陵的意圖。照這樣繼續推理下去,我隻能得出金陵內部有矛盾的結論。既然內部有矛盾,那麼為什麼還要找聖亞特蘭打仗?這不是找死嗎?
好吧,如果以上分析屬實,那麼說明,金陵與聖亞特蘭的矛盾遠比金陵的內部矛盾要大,所以才會來找聖亞特蘭,先把大矛盾解決掉。但金陵內部矛盾的中心是卡納斯,其利益可以牽扯到金陵的皇後與長公主,這麼大的矛盾,還有什麼會比它更大呢?
停!停!停!給我立馬打住,不能再糾結下去了。就算最後得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真相,也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拍拍蘇菲的肩膀,說:“就是,反正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不要再多想。對了,你今天有時間嗎?”
“之前值了幾天的班,今天倒是閑了,有什麼事嘛?”
“那就好,嘿嘿,等我吃完飯,來幫個小忙吧!”
我要請她幫的忙,自然是兌現我的諾言,請她指導一下莉迪亞的射術了,當然順便也指導一下我。
蘇菲對我想學習射術這件事大為讚賞,所以她答應會經常過來看看我們。蘇菲誇莉迪亞的箭射得很穩,至於我嘛——應該是由於水平太低了,所以看不出什麼來。不過我好歹被誇過一次擅長射運動的靶子。這不是說我射得有多準,而是說我射運動的靶時的中靶率,和射靜止的靶時的相差不大。
——
這幾天我都密切關注著金陵和聖亞特蘭的最新戰況,早報一到就跑去看。其他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每天早上都會圍一群人來看我的報紙。現如今情況變化莫測,單看這幾天使用的頭條標題,就會發現局勢不容樂觀。
“第一道防線被破,聖亞特蘭危機重重”
“兵力不足,第二道防線險些失守”
“第二道防線失守,局勢十分艱難”
“上將布萊克公爵被撤職”
“凱希娜公主的準未婚夫繼任上將一職”
“捷斯諾蘭是否能扭轉戰局?”
這個捷斯諾蘭之前有聽達納介紹過,他是諾蘭公爵的長子,也是凱希娜公主的準未婚夫,我還曾見過一眼他的背影。之所以被稱為準未婚夫,是因為這兩人早就預定要訂婚,但遲遲沒訂,而現在戰爭又把他們兩分開了。這幾天,這個捷斯諾蘭已經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閑聊的焦點,雖然由於凱希娜公主的好名聲,所以大家對他的印象也不壞,但大部分人都質疑國王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把如此大的責任交到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手上是否合適。還有傳言說聖亞特蘭帝國多年不打大仗,軍事部門荒廢,那些有經驗的老將要麼退休,要麼被貶,幾乎已經沒什麼人才了。
沒過幾天,又出了一個頭條,也很震撼:“布萊克公爵以軍事顧問身份回歸”。
所謂軍事顧問,就是既沒權利也沒軍銜,隻是空有一個地位和資格在。這篇文章說國王體諒布萊克公爵多年來忠心耿耿為國效力,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輔佐新上任的上將取得勝利。整篇文章寫得冠冕堂皇感人肺腑,但要我來解釋,那就是國王剛把他從上將的位子上趕下來,又擔心新任辦事不利,所以就讓他回去免費幫忙。如果打得好,那就是捷斯諾蘭的功勞,布萊克公爵頂多算是將功贖罪;如果打得不好,捷斯諾蘭就隻有一點點責任,布萊克公爵就是罪上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