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噩耗:撒謊的後果(1 / 2)

現如今,哪怕是在這個半封閉的武館,也在每天瘋傳著各種小道消息。其中有一條反響最大,是說自從新任大將上任後,政府大大增加了招兵的名額,由於士兵的數量供不應求,各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抓年輕人去強製當兵的現象。尤其是在城市附近的貧困村莊裏,隻要是十七到四十歲的男子,就很有可能會被抓去當兵。

武館學員的這二十人裏,有不少是來自農村的,他們聽了這個消息後都很著急,紛紛寫信回家。

雖然約克村幾乎完全符合城市附近的貧困農村這一條,但我在約克村時朋友不多,在這個年齡層次裏更是沒幾個熟人,所以倒也不是很急。

提到寫信,自從出來後,我還從來沒給爺爺奶奶寫過信呢。我對怎麼寫信一直不是很了解,約克村裏幾乎沒人識字。而且聽說寄信一般要十幾二十錢,所以我之前幾乎沒打過這個念頭。

現在既然這麼多人都要寫,而我也有錢了,所以決定也寫一封試試。約克村偶爾也會來一些旅者,我想他們應該有辦法找個識字的給他們念一念吧。

已經差不多三個月沒聯係過了,現在爺爺奶奶他們一定很為我擔心吧。我在信上先告訴他們我很好,叫他們不用擔心,然後又把我是如何逃走,參加傭兵團的測試,最後來到武館習武的過程大致寫了一遍。隻是我沒告訴他們我正女扮男裝,而且也沒有提參加任務的事情,怕他們心髒承受不了。我問他們那邊情況怎樣,普斯蘭一夥有沒有刁難他們,有沒有人被抓去當兵了之類的。最後我承諾,等哪天有空了,一定回去看望他們。

達納幫我估計了一下,從這裏寄到約克村大概要十天。我想,再加上三五天的時間給他們讀信寫信,一個月之內收到回信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很不幸,這封信寄出去還沒多久,我就發現自己恐怕是沒有機會收到他們的回信了。

——

這天早上穆先生到得很晚,上午的訓練結束後,他神色嚴肅地把我們召集起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家,那就是你們很快將會被派去軍隊。聖亞特蘭與金陵開戰的事情,想必你們都知道了。現在前線兵力不足,政府已經下達指令,國內所有幫派必須全力支援前線,而傭兵團也需要派出一定數量的誌願兵。我決定第一個報上你們這20人的名字,這正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大家議論紛紛,似乎都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畢竟是年輕人,總會有一點愛國情懷和英雄氣節什麼的。更何況除了我之外,這裏的所有人都已經在這個小武館裏被關了3個月了,誰不想出去玩玩?

但是我可就犯愁了,戰場上是沒有女人的,呃……除了軍妓以外。我女扮男裝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打打拳揮揮劍也就算了,我還沒那個勇氣跑到戰場上去呀!這可怎麼辦?

“穆先生,女兵是沒有上戰場的先例的,難道這次例外嗎?”我身旁的莉迪亞問道,她的眼裏充滿著期待。

“這我還不太清楚,今早我了解到的情況是他們男女都要。具體的細節,等下午問清楚之後,我再告訴你們。”

如果女兵也可以上戰場,莉迪亞一定會很高興的吧,她那麼憧憬軍隊生活。要是我可以以女兵的身份上戰場……那我也不想去。

哎,我這人其實也沒什麼人生抱負,在傭兵團裏接一些任務,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偶爾滿足一下表現欲就算了,我可不想去戰場送死。戰場上那麼多人混在一起,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殺個你死我活,想想就恐怖。而且我要是在找回記憶之前就死了,那豈不是太倒黴了?可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我決定等下午再看情況。

下午的練習大家都有點兒心不在焉,尤其是我和莉迪亞。隻是莉迪亞是在期待上戰場的機會,而我卻剛好相反。

我想了很多種方式逃過此劫,例如裝病、裝傷或者假裝由於大哥被拉去當兵所以必須回家幹活等等。我發現借口其實不難編,隻是……我不好意思說出口呀!

雖然我現在已經騙人無數,但內心還是很純良的。之前撒的謊我還可以安慰自己那是逼不得已,現在卻是要越來越不靠譜了,我都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道德是不是有問題了。而且為了撒這些謊,我可能還要大動幹戈,請個醫生來當我的共犯,或者是偽造一些信件之類的……

想來想去,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向穆先生坦白真相,這樣就算最後還是要以女兵的身份去戰場,多少也會好一些。隻是,這樣做的後果我不敢想象。不知道穆先生的反應會如何,是先把我罵一頓然後再為我掩飾呢,還是先把我罵一頓然後再當眾把我罵一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