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下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晚飯端起來,又找出一隻勺子,發狠的喂他。
許振霆不動聲色,忍著翻湧心底的衝動,狼吞虎咽。
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一點,天空中的薄霧非但沒有散開,竟越聚越多,原本火紅的太陽掩在濃霧中,隻剩一輪模糊的輪廓。
簡雲裳吃飽喝足的放下碗筷,拉著蔣牧塵陪自己去院中散步消食。
發生在翠華山公墓的一幕,讓顧旭之形容得心驚肉跳,若不是見完好無缺的回來,簡雲裳敢肯定,聽到這樣的消息,自己一定會親自去將王若菲找出來,讓她死上一千遍一萬遍。
“幹嘛虎著張臉?”蔣牧塵牽著她的手,狐疑問道:“有心事還是寶寶鬧得厲害?”
“都不是,是讓王若菲給嚇得。”簡雲裳哼了下,眼底陰雲密布:“她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想殺你。王家在京都橫了這麼些年,也該到頭了!”
蔣牧塵但笑不語,心中甜滋滋的看她生氣。
簡雲裳回頭見他在在笑,臉色忽然變得更加不好:“你笑什麼。”
“我在笑……”蔣牧塵伸手將她攬進懷裏,薄唇貼到她的耳朵,小聲的說:“我在笑你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太狠了。”
“狠?我覺得還好。”簡雲裳生氣的擰了他一下,掉頭往回走:“我累了,今天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我陪你啊。”蔣牧塵抬腿跟上去,下一瞬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回了房。
這天中午,整個雲裳小築難得的安靜下來,工作室中的十幾台筆電,幽幽的散發著淺藍色的光,衛星係統裏,被濃霧覆蓋的京都,繁華依舊。
三天後,蔣千學的葬禮在翠華山公墓舉行。同時在任務中犧牲的兩名特警,亦是在同一天舉行葬禮。沈清寒因為病毒原液的下落暫時不明,如常返回圖書館上班。
剩下一群人中,隻有簡雲裳和墨珍沒有出席葬禮。
蔣牧塵仍舊披麻戴孝,安靜的跪在地上,邊上是坐在輪椅裏麵色蒼白的蔣千海。再過去依次是蔣牧霜姐妹,以及蔣牧塵的一幹好友死黨。
冷睿辰等人都抽空趕回來,沉默的幫他處理一些葬禮上的雜事。
由於葬禮的規模非常小,因此蔣牧塵跪了沒多久就從地上起來,隨著許振霆去了隔壁的西廳。犧牲的兩個特警,大的今年23歲,小的那個才21。
一群人進了西廳,先是向烈士家屬鞠躬敬禮,跟著挨個將自己的花束放上去。蔣牧塵餘光見部長也來了,立即悄悄退到一邊,小聲的跟顧旭之打聽:“老家夥來幹嘛?”
“當然是來送英雄上路了,不然你以為能來幹嘛。”顧旭之沒什麼好氣的抱怨:“他說案子沒徹底結束之前,讓我跟在你身邊多多學習。”
“你怎麼說?”蔣牧塵挑眉,直覺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話。
念頭才過,就聽顧旭之壓著嗓子,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跟你學泡妞也不錯,於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