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結婚的時候大家考慮買房子,哼!區區一個房子就把我們的婚姻毀了,全都毀了!因為他們家不同意房產證上隻寫我的名字,可是又沒有經濟能力購買,而我的父母當然也是自私的,希望自己購買的房子隻寫著自己女兒的名字,於是我們之間開始爭吵,剛開始為了維護彼此的父母,到後來雞毛蒜皮的事情也可以小題大做,日日夜夜的爭吵,一路分分合合,因為習慣了依賴,所以無法抽身離開,大家都很痛苦,天真的我以為或許婚姻可以挽救一切,因為結了婚就是一家人,就不會分彼此了,而且我懷孕了,於是大家忙著辦喜事,似乎把那煩人的事情拋之腦後,可是問題始終是存在的,在嘈雜一片的婚禮後,再次麵對問題,他們重新提出要在房產證上寫上男方名字,並且還為了我肚子裏未出生孩子的姓氏而爭吵。我好累,加上妊娠早期的嘔吐不適,更加讓我覺得絕望,這個世界太吵,我需要安靜!在一次吵得很凶的時候,我提出離婚,我要離開,既然愛情抵不過庸俗的現實!我就沒有任何力量再和他走下去了。”她沉浸在痛苦的記憶中無法自拔,眼眸再次充滿泛濫的淚水。
“那樣的絕裂,那樣義無反顧,的確很像你的作風。”我淡淡說道。“那他呢,如何,沒有挽回你嗎?”
“他很震驚,但他說他是為了男人的尊嚴,他無法忍受住在一幢隻寫著妻子名字的房子裏,仿佛是寄人籬下。他已經被現實衝昏了頭,失去了理智,他沒有作為一個男人在殘酷紛亂的現實裏守護住自己的妻兒,而是站在對岸,為了所謂了尊嚴,一起對著虛弱懷孕的愛人發難,怎麼能夠如此冷漠殘忍!
看著一屋子的人指對鼻的對罵,我歇斯底裏的狂喊:‘離婚!孩子也不要了!也不必為了它的姓氏而繼續爭吵了,都走吧!愛幹什麼幹什麼去!統統都與我無關!’
煥…你說,為何當初青澀深情的人會被現實折磨的麵目猙獰,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呢。金錢,物質,尊嚴,姓氏,真的那麼重要嗎?現實的庸俗真的可以把愛情殺死!後來我去醫院把孩子弄掉了,之前給他打了個電話,內心還是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的,他來我就原諒他,不來大家就隻能各走各方,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來,沉默,隻有死一樣的沉默。我從手術台上下來,鮮血淋漓,仿佛失了靈魂,父母抱著殘破不堪的我回家,心殘了,身體裏仿佛流不完的血,但都不重要了,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了。等我身體好些的時候,大家去把離婚協議書簽了,一切就這樣在荒誕中結束。”她抱著膝蓋,埋頭痛哭,肩膀強烈的顫抖著,含糊不清說:“是我把他丟棄了,我把婚姻丟棄了,我把我的孩子丟棄了,我是不是很殘忍?”
我的手扶上她顫抖的背,讓她漸漸冷靜下來,“舞,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失去了誰就不能活,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過去的總是一種經曆,不管完美的殘缺的都是人生的一部分,你隻是比別人多走了一些彎路,但不代表就不能得到幸福,悲傷難過都隻是暫時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可以把一切都覆蓋在風裏。”平靜的水麵被夜風吹起片片漣漪,湧向遠方,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年華似水,往昔如夢。遙遠的記憶彌散著哀傷。
“生離,比起死別,總是要好些的。”許久,幽幽的聲音從我喉間發出。
她莫得抬起滿眼淚痕的臉看著我,還沒從情傷中走出就低低驚呼:“煥,你。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