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拗的小姑娘頑固而堅定,突然對身前人眯了眼,疑慮道:“二姐,你可是大姐的親妹妹,難道為著其他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不顧大姐離世的真相了?”說著頓了頓,又湊近追問:“該不是在心虛吧?”
“你不要亂講,我心虛什麼?”晏蓉反駁。
晏莞哼了聲,別過腦袋,喚了聲“表兄”抬腳就走。
晏蓁身子剛動,還沒開口就被晏莞瞪斷,責怪道:“都是你,沒事喊什麼?總壞事,討厭極了。”
晏蓁無辜的望著她,難過得泫然欲泣,微微啟唇:“三姐,你誤會我了。”
“不要擋道。”
晏莞性子直,根本等不住,態度蠻橫無比,偏偏又有紀瑞幫她,晏蓉想攔都攔不住,最後還惹得傅明珠懷疑。
“蓉姐姐是不是糊塗了?這事和我大嫂的死有關,再說茯苓已經跟著大嫂到了咱們傅家,就是將軍府的下人,你怎麼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真有什麼秘密怕她說出來?”
傅明珠這位將軍府千金都發了話,隨手對著不遠處的行人招來兩個粗壯婆子,壓著茯苓就走。
晏蓉心慌難耐,懊惱自己的大意,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將茯苓帶走。那丫頭過去是有膽無謀,讓她做點事還行,真要被拷問起來怕是兩句話就落了人的圈套,何況此刻早前的那幾分膽量也被冬苓的事嚇沒了。
她不得不跟上去。
晏蓁見她們都走了,佯似無措的追上。
她同晏蓉走在最後麵,見其滿臉惶急的模樣,突然低道:“大伯母如今隻剩你這一個女兒,姐姐還是早日認了為好。”
晏蓉轉頭凝向她,隻覺得往日總寡言少語的五堂妹滿臉精光,端的是漫不經心像是隨口一說,但任她怎麼瞧都覺得高深莫測。
僅僅默了瞬間,再看了眼前麵被婆子壓著的茯苓,便放緩腳步閃身拐向旁邊小徑,匆匆往母親住的客房而去。
晏蓁抿唇微笑,過了片刻才追上前,“三姐,二姐她走了。”
晏莞聞言連忙轉頭四下察看了遍,見果真沒有晏蓉的影子。惱得原地跺起腳來,真是恨死了自己顧前不顧後的性子,哼哧了聲最後把怒意發泄在麵前的堂妹身上,“就知道是做了虧心事!她什麼時候走的,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晏蓁語塞,她沒有沒料到眼前女孩一不追人二不趕路,居然直接說起自己。
“肯定是你搗鬼,沒事出現得這麼巧合。二姐剛還跟著呢,就怕我們從茯苓嘴裏問出些什麼,怎麼現在又放心走了,是不是你教她的?”
晏蓁連連搖頭,“三姐,你不能這樣不講道理、”
“我就是不講道理,我跟你講什麼道理,我跟你沒道理好講。”
傅明珠連忙拉住她,“阿莞,別鬥嘴了,快走吧。我們去找我娘和你母親,我大哥從昨天起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我怎麼敲門都不肯開。”
晏莞就催,“那你現在去請姐夫啊,你說和姐姐有關的事,他肯定會出來的。”
聞者“呀”了聲,“阿莞你真聰明,我現在就去。”
晏莞一個得意沒顧住腳下差點絆倒,紀瑞連忙扶住她柔聲叮囑“小心”。
晏蓁眼見著原主如此受人重視褒讚,居然連蠻不講理那樣的話都可以說得理直氣壯,偏生還沒有人厭她,心中愈發不是滋味。
前世,自己也是這樣的,做了再過分的事,別人都會原諒她。
晏莞並沒有顧及身後人的情緒,直接找到母親將茯苓交給她。
紀氏聽完閨女和侄兒的話,望向茯苓的眼神十分淩厲,亦知曉事態嚴重,遂領了那丫頭去找妯娌,正巧路上遇到傅夫人和傅明軒。
晏大太太卻委婉的將紀氏等人請了出去,隻她和旁邊麵色異樣的晏蓉陪著傅家母子審問。
紀氏出了院落有些生氣,大嫂居然瞞著自己?晏莞想湊熱鬧沒湊成,又是滿心好奇,也有些不開心。
過了許久,傅夫人才領著長子從裏麵出來。
茯苓被杖斃了,對外隻道是伺候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