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銀月星宮內,這是終年不見陽光的宮殿,所以天明或夜晚對木遊行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他也並沒有時間觀念。
“阿木,昨日交給你的三支曲子練得怎麼樣了?”
“師傅,雖然那三隻曲子的音韻已經能完全對上,但神韻依然毫無進展。”
聽此,天道揮揮手,“不要擔心,這樣才算正常,要具有神韻,不親身經曆是不可能具備的,那三支曲子是我觀看人間征戰所作,你還沒經曆過真正的戰爭,神韻是不可能具備的!今日我們有新內容要學,昨天的曲子不用放在心上……了!”
天道話音剛落,琴聲響起,天道瞳孔驟縮!
從琴上傾瀉的,不是音符,而是緩緩流淌的清泉,是天空中高懸的銀月,銀月破碎,碎成星辰粉末,在宇宙中飄蕩,折射出溫涼的銀光,銀光終於隱去。
琴聲中,僅是純淨的天空,澄澈的天空,沒有雲,沒有飛鳥,沒有生命,起初,沒有光,僅是純粹的黑暗,吞噬無邊的寂寞,而後,漸有微光現出,出現圓形的輪廓,是圓月,再次發光時,已經破碎成萬千星鬥,始終是要消失的,最後歸隱於黑暗,不複出現。
曲未結束,下個音符響起時,黑暗也破碎了,光明與黑暗的結合,光與暗同時破碎。
天道愣住,“這是什麼?”
“就像你說的,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不可能有深刻的體會,更不可能奏出神韻,這一點我也明白,所以我結合已經曆的事自己創作了一首曲子。”
天道苦笑,“自己創作,不過幾個時辰,這種天賦,即使是我也不曾具有,你現已具備自創琴曲的能力,甚至具備神韻,我也沒什麼可教的!進入下個學習項目之前,能否告訴我,你的琴韻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然……在遇到雲中仙師傅和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前,我住在齊國,也許是由於五行的力量,我的靈智比同齡人高很多,但也許,天賦異稟,注定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的父母先後離我而去,我也遭到迫害,即使最後僥幸逃生,也沒法改變這悲慘的事實,遇到清兒後,我們又落到魁鬥手裏,絕望時,師傅救了我們,並且帶我們來此,傳授技藝!”
說到此處,木遊行心中雖有悲傷,卻不再有眼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雖有黑暗,終會迎來光明,即是光明破碎,也不再向黑暗屈服,我既已答應他們,要保護清兒,保護兄弟,我不再落淚……”
聽此,天道黯然低下了頭,自嘲道“我竟然比不上一個孩子的覺悟!會有希望嗎?我還能見到她媽?”
聞此,木遊行好奇地湊過來,“老師,你說誰呀?”
天道搖搖頭,拿出那個紅薯,“那是數千年前,神、人、魔三族交戰之時,雖說是神、魔,但其實我們和人族沒什麼區別,神、魔隻是一個稱呼,但那時,我們三族,都彼此仇視。那是我第一次參加戰爭……”
……
“書天,此次刺殺魔族首領空鴻的行動必須成功!”
……
到達魔族領地時,印書天才為接下這次任務感到後悔。
印書天是神族年輕一輩中第一人,在老一輩中,能勝過他的也是屈指可數,僅十八歲就達到罡氣境界七重。據情報,空鴻是一個工於心計,卻無法修煉的人。
然而,情報失誤!
埋伏在空鴻的必經之路上的印書天一行人,僅印書天是罡氣境界,其餘四人都是真氣境界九重。
空鴻走過時,他與印天書的直線距離僅有五十米,空鴻身邊有四人保護,看氣的波動,應該都是真氣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