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如畫再次從空中跌下顯出身形,而如今她麵如金紙,氣若遊絲。而羅慟羅法相一個回身已經站到肉身背後,而下一刻,法相鬥手抓住地上羅慟羅的殘肢,張嘴便各支支的嚼了起來。而神荼麵色凝重之下,一時也不敢進攻。而子吉三人自是不想被殃及池魚,本來一早便想退避而走,但是偏偏羽喙鳶卻驅使著一片食屍烏鴉擋住了去路。
羅慟羅法相將將自己的殘肢咀嚼了片刻,便噗地一聲將肉屑噴入空中,而晦冥陰暗的空中,兀禿的憑空出現兩點亮光,而亮光逐漸由大到小,片刻間竟變成一輪紅日和一盤銀月,而本來晦暗的冥河血海竟是被照的白炙一片。
羅慟羅又是一聲怒吼,法相已經將日月擎在手中。羅慟羅單手掐訣打出一道流光在月輪上,月輪便發出一道柔和的光線照到羅慟羅的肉身上,而他的肉身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手臂,而被時間之毒侵蝕的生命力,竟也複原如初,甚至更加蓬勃。
神荼見況臉色連變數次後才冷嗬道:“羅慟羅!你用此秘術無疑是飲鴆止渴!這月精日華雖不是日月的本體,但也涉及到是天地法則,你擅用此術,是必被法則反噬,你即便能饒幸不死,必然也會境界大降。如今隻是寶物之爭,你又何必行此下策?”
羅慟羅聞言不由桀桀怪笑道:“下策?如今我被爾等聯手暗害如斯,不將爾等碎屍萬段,那能消我心頭之恨?再說這破魔弓射神箭又豈是一般的寶物?若是得了此寶,便是菩薩諸聖見了我也得禮遇三分。所以為了此寶我還怕什麼反噬之力?”說罷他新長出的手臂也開始掐訣做法。
神荼無奈之下,隻好抖身將法力注入一身銀甲,而頭頂的桃符,更是光華爍爍,然後再凝神戒備。
黛如畫也看出羅慟羅要玩命,於是她輕拭嘴角的殘血,然後雙手收起羽扇並單腳獨立做拈花輕笑狀,而一陣飄渺的歌聲悠然而起。羅慟羅所施秘術是要是借用日精月華,雖是威力無窮,但法決繁複,一時半刻也不能施法成功。正待法術施展的關鍵時刻,便聽的仙樂渺渺,竟然一時失神之下忘了繼續施法。
而黛如畫歌聲響起後並不罷休,身影一晃,十八個絲帶纏體,體態曼妙的黛如畫出現在空中。這些個黛如畫揮手間,或操琴或執蕭或揮袖作舞,或輕舒歌喉團團的將羅慟羅圍了起來。
便聽黛如畫如出穀黃鶯便清脆的的唱道:“月兒悄悄,花兒嬌嬌,對月臥虎流螢繞。輕撥琴弦,含笑非笑,誰又為誰魂也消。花開寂寥,心也聊聊,風吹花動影搖搖。年華易消,紅顏易老,紅塵萬丈一夢遙。”
再看羅慟羅竟是完全沉迷其中,神態陶醉已極。而神荼雖是有桃符護體,黛如畫的媚功幻陣雖是被當下了大半,但神荼也仍舊神色迷離,一時也不能自持。
而羽喙鳶直接化身成一團烏黑的濃霧,棄了人身以躲避黛如畫的攻擊。而丹如楓也將竹笛橫吹,產生一道道可見的波紋將黛如畫的聲迷色惑堪堪抵消。
而黛如畫的幻影迷仙曲圍繞了羅慟羅盞茶的時間,雖是一時迷住了羅慟羅,但羅慟羅因為被那月華罩體,所以黛如畫的攻擊無論是音波還是毒素竟是都傷不了羅慟羅。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羅慟羅的麵色開始慢慢清醒過來,黛如畫無奈之下張口噴出一道黑光,黑光一個盤旋便變成一條黑色的蝮蛇昂頭吐信的向羅慟羅咬去。
眼見蝮蛇已經距離羅慟羅不過寸許,而羅慟羅此時卻陡然眼睛放出兩道猶如實質的寒光,而停滯的法決咒語瞬間完成,法相手持的紅日光華頃刻四散照射開來。那幻化的蝮蛇還不及張口咬上羅慟羅的肌膚,已被日光照耀的寸寸焦糊,然後砰然消失於無形。羅慟羅法相再次將紅日高高擎起,又是一波耗光亂射,黛如畫的化身紛紛潰滅化於無形。而五彩煙霧瀲灩彙聚,黛如畫本體重又出現在空中。而此時的她一頭的烏發,竟然逐漸枯黃犯白,隻是片刻,竟然變成蒼白如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