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想什麼?!”
折回迷津園的小路上,雨霜仔細的扶持著變成了x腿的主人,問出了怕是秋莊上下,許多人都在揣摩的問題。
雲鐵衣——此時此刻,你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割發受辱,秋家眾人在此事上對她的態度著實令人心寒。而現下的她,是在綢繆報複,心積怨憤,還是在孤幽傷懷,悔不當初呢?
答案揭曉——
請注意,心髒病患者需要回避一下……
“我在想大蒜和什麼菜配起來才好吃?!”
咚!!!!!於是乎,上帝在天堂優雅的摔了一跤,慚愧的擦幹了額角的汗水,他自責道——我對不起人間眾生啊,我造物失準!
而雨霜顯然也是一怔。癡笑的搖了搖頭,嬌聲道了句
“小姐……果真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眉頭挑了挑,雲鐵衣很不懂謙虛的附和了句。心道——我當然不是一般人了,我是橫穿時空“偷渡”來的,屬於“無間道”身份!怎麼可能普通?
“嗬……隻可惜,憑小姐您再如何不普通……卻仍難逃脫……唉!”
雨霜無法洞悉她心中“優越感”,卻顯憂患重重的歎息了聲。柔荑撫撩著她耳邊的發,鐵衣頭暈暈,自然曉得她又要拿出那套“女子薄命論”來“矯正”她的思想意識了!
“小姐,今日之事……可讓你動搖過心意?!”
出乎預料的,今一回雨霜卻自動略去了心底的那“五百字”,直接切入了正題。忽柔忽沉的問了句,語氣卻是極少見的堅定。
“小姐,我曾說過,您或者本不該來秋莊!可您卻……奴婢如今想再鬥膽問上一句,經過這一事,您的心思,可仍始終如一嘛?!”
“啊?如一?哦……是啊,如一,幹嘛不如一呢。今天的事兒,跟你問的問題,也沒什麼衝突的,不是麼!”
雲鐵衣拿著讓人頭大的邏輯回話說。雨霜眉目之間,愁色更深。
“是麼?!小姐……其實奴婢始終不明白,您的心思……到底當初,您為何會不顧夫人的反對,堅持來了秋莊?!”
許是讓祠堂園外的冷風吹傻了,許是讓大蒜和黃花兒菜那兩姐妹給折騰累了。此下,聽到雨霜懇切的疑問,鐵衣心房一軟,鬼屍神差的便把實話給交代了。
“為什麼來秋莊?其實……原因很多,不過最重要的,我猜想,雨霜你該懂得!”
“奴婢?奴婢怎麼會……”
“雨霜被我舅父贖了出來,當年為何選擇跟隨我入了秋家?!”難得直白的反問,鬆懈下全部的麵具,這一刻,雲鐵衣是難得的口說其心,動機比漂白粉還幹淨!
而雨霜自然是洞悉了她的暗示。
蹙眉沉默了一會兒,終展回平素那淡而疏離的微笑!
“雨霜這般聰明美貌,路……又何止一條呢。可你選了我,因為我可以帶給你更多的選擇。而同樣的道理,我選了秋莊,不是因為這裏是天下第一莊,不是因為這裏是武林名宿,隻不過因為……在你們這個封建的……呃……我是說在如今世道底下,對於我雲鐵衣而言,秋莊會帶來更多的選擇!就如同今日之事吧,倘若我不來秋莊,你以為這種被瘋狗亂咬的糾纏,我就能避了麼?!嗬嗬,怕是若身處雲家,我的情形許更糟!至少,秋莊內,我說到底還是個外人,於情他們能寵我如己出,於理卻永遠不能罰我以家責!如此,豈不是反便宜了我!不但落個消遙自在,也少了人在身旁支使我的將來!不是麼?”
“奴婢愚昧,果然不及小姐深思細琢!”
“哈,你別跟我謙虛啦!其實咱們都是自己人,又都是女人!俗話說的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以後在我跟前做事,大可不必處處抱小心!我不是那刁蠻的水仙,更不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黃花兒菜,你隻須隨心而為,隻要不違背大逆,我不會挑剔你什麼的!”
“謝小姐明示!隻不過……這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是哪兒的俗話,怎麼奴婢都沒聽說過?!”
雨霜真摯的點了點頭道。卸下心房,不覺輕鬆的玩笑起來。而鐵衣臉上三條黑線,隻能嘻嘻哈哈的岔開話題,兩人便又說到了這風波事由的根結之上!
“小姐……心裏可嫉恨慕容姑娘麼?!”雨霜沉了沉話音道,目光顧盼左右,顯然是十分謹慎。鐵衣卻不以為然的慫了慫肩膀,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道
“我要說我和她階級友愛比海深,那肯定是蒙你的!不過說嫉恨……也倒談不上!唉,你別誤會,可不是因為我心胸怎麼怎麼廣闊啊,隻不過……唉,說起那個慕容淩波,難道你不覺得她隻不過是個被人寵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小破孩兒?嫉恨她?嗬嗬……我這人懶,比較喜歡把精力放在有意義有建設的吃飯和睡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