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板,可別愣著了,進去避避雨吧。”劉莽嘴上雖說和我們客氣,但已經先一步進了茅屋。
這棟茅草屋是由那些進山的采藥人搭建的臨時住所,平日裏壓根沒人住,勉強可以算是沒有主的東西,加之又沒有上鎖,所以我們也沒必要敲門打招呼。
跟著劉莽進了屋子,裏麵一股子黴腐味,隨便瞥一眼,靠牆邊的地板上居然生了蘑菇,估計是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
因為是臨時搭建的住所,所以茅草屋的房間麵積並不算太大,簡單的分為兩個房間,估測也就10來平方左右。
不過讓我欣喜的是,茅屋雖小,但裏麵各種設施齊全,座椅板凳、鍋碗瓢盆樣樣不缺,關鍵在靠裏的房間裏居然有一張大竹床,三個人一起橫著睡,完全不成問題。
可我們畢竟不是茅草屋主人,突然造訪打擾,多少還是有些拘束,但一瞧見陳補胎和劉莽已經在生火取暖,也就放開了。
因為衣物都被雨水浸了個透,粘在身上十分難受,我由於擔心感冒著涼,把肩上的背包往邊上一扔,就開始脫起衣物來。
屋子裏都是男人,我也不用顧慮,脫得隻剩一個褲衩後,才開始把脫下的衣物給拎幹,最後晾到了陳補胎他們升起的火塘邊。
起先陳補胎看見我赤身果體的模樣,還說我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但很快就有樣學樣,最後連內褲都給脫了下來。
看著陳補胎黑黢黢的那話兒,讓我沒來由想到金針菇這種食材,還說我耍流氓,他這分明才是賊喊捉賊。
和陳補胎鬧了半天過後,我發現劉莽還在發呆,似乎對濕透的衣服毫不在意,坐在火塘邊紋絲不動。
可我馬上就發現異常,劉莽他壓根不是在發呆,而是在盯著我和陳補胎的身體看,目光灼灼。
丫的,這孫子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我沒來由感到後背發涼,菊花一緊,下意識地把兩腿夾緊了一些。
也許發現了我在盯著他看,劉莽驚慌失措的把頭扭向一邊,直接避開了我的眼神,嘴裏哼起了不成調的流氓哨。
相由心生,從劉莽不安的哨聲,我更加確信他心裏有鬼。
但無意間瞥見陳補胎的果體後,我突然醒悟過來,問題不是出在他劉莽身上,而是出在我和陳補胎自己身上。
不知道何時,陳補胎胸前的屍斑,已經擴展到腹部這個區域,每團屍斑都有巴掌大小,遠遠看去十分猙獰恐怖。
反觀我自己,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加嚴重,兩隻胳臂上布滿了青褐色屍斑,就如同紋了花臂一般。
隻不過這花臂並不具有絲毫的美感,如果看仔細些,就能發現屍斑內蠕動的蠱蟲,要讓密集恐懼症患者瞧見,非得嚇暈過去。
這副鬼模樣,連我自己看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何況是劉莽這位沒見過大世麵的鄉下混混兒,沒嚇得大叫出來,都是屬於心理素質好的。
為了緩解尷尬,我輕聲咳嗽了下,用解釋的語氣說道:“莽哥你別擔心,這皮膚病不傳染。”
“嗯。”劉莽豬似得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信了我的鬼話沒有,隨後也不在搭話,隻顧著一個人抽悶煙。
而陳補胎是個閑不住的家夥,把內褲烤幹穿好後,就開始在茅草屋裏四處搜尋起來,整個就一土匪。
我因為心裏想著事,所以不願多動彈,直到等衣服烤幹後,天色也暗了下來,整個茅草屋都黑黢黢的。
一看時間,已經是傍晚7:26,新聞聯播都快放映結束,肚子也在這時抗起議來,咕嚕咕嚕直叫。
最後也不知道陳補胎和劉莽從哪裏找了一盞煤油燈點上,昏暗的房間裏才變的明亮起來。
又因為茅草屋裏柴米油鹽醬都是現成,陳補胎打算顯露一手廚藝,幹脆自己做起晚飯來,嘴裏哼著小調,切菜的動作有模有樣。
沒一會兒功夫,飯菜就熟了,不過畢竟是陳補胎這粗暴爺們兒做出來的,味道實在不敢讓人多恭維,白白浪費了臘肉和幹蘑菇這麼好的食材。
縱然難吃,但總歸好過壓縮餅幹,所以我也沒有挑刺兒,以免打擊了他的信心,下次想吃自來食可就難了。
酒足飯飽後,我們一夥三人都無所事事,呆坐了一會兒後,決定早點休息,計劃如果明早天氣放晴,還得繼續趕路。
躺在竹床上,聽著清脆的雨聲,我很快就陷入了夢鄉,可睡到半夜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陣淅淅索索的動靜吵醒。
黑暗中,我眯著眼睛瞥了一眼,迷迷糊糊看見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從門口溜了出去。
起先,我以為是陳補胎或者劉莽出去放茅,可等了半個小時左右,也沒見有人回來。
就算是便秘也要不了這麼久吧?我不由擔心起來,晃晃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摸出手機這麼一照。
好家夥,床上的陳補胎和劉莽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