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我們這樣什麼都不準備,直接就去不是無異於送死麼?
不過我馬上也想明白,火車得過安檢,然而我們所需的工具大多都是些違禁品,準備了也是白搭,壓根就帶不去江西。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鹹吃蘿卜淡操心,跟著陳補胎往殯儀館的方向走,全然相信那車到山前必有路的俗話。
就此無話,在五小時後,我和陳補胎順利登上開往江西的綠皮火車,兩個人一路上嘻嘻哈哈,氣氛搞得不像是去倒鬥,反而像是兩基友組隊去旅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個位於九龍的偏遠山村,火車不能直達,這也就意味著還得費心思轉車。
我原本就是小縣城出身,轉車是家常便飯,可也沒想到這次轉車會這麼曲折,先是大巴班車,隨後又是搭人家的運貨三輪摩托。
最開始,我和陳補胎還覺得沿途的風景新鮮獨特,可蜿蜒盤旋的顛簸山路很快就讓我們嚐到苦頭,暈車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
等到了地兒,天色也暗了下來,但村裏基礎設施落後,也別想有賓館和招待所。我和陳補胎一合計,決定在當地老鄉家借宿一晚,順便還能解晚餐這個難題。
要不說農村民風淳樸,我和陳補胎基本沒廢什麼功夫,就找到一家願意留宿我們的人家,那股熱情勁兒還真是裝不出來的。
留宿我們的是一位大爺,他在年前死了老伴,又不願去縣城裏跟兒女住,所以目前是孤家寡人一個,家裏有多餘的空房間與床鋪。
經過大爺之口我了解到,他們這前墓嶺村由於沒啥資源又沒有啥特產, 近些年來別的村早就致富騰飛,而他們村卻越來越窮。
正是這個原因,村裏的年輕人都不願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有能力的想辦法在縣裏買了房,沒能力的外出打工後也不願在回來。
總之一句話,這個村裏基本隻剩一些老人小孩了,而且常年見不著生麵孔,我和陳補胎突然到來,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是件稀罕事。
但也正是這個原因,讓老大爺好奇起我們的身份來,看樣子是有些擔心我和陳補胎是那種四處流竄作案的毛賊。
而我和陳補胎都不是傻子,多年來混跡社會的閱曆,讓我們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能力,對於逢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的時機更是把握妥當。
坐在大爺家的長條凳上,我和陳補胎對視了一眼,騙人的謊話張口就來,“大爺,你們這村後麵的山裏不是盛產野生藥材麼,我倆是來挖野生藥材的藥商。”
當然,這個借口可不是我隨便瞎說,而是在之前來的路上就做過功課,特意向司機打聽過本地的情況,所以對這個叫做前墓嶺村的村子的情況有一定了解。
在這前墓嶺村的後麵,有一座名叫墓嶺的原始大山,因為近年來退耕還林的政策,山裏幾乎是人跡罕至,時間一久各種野獸和野草藥又多了起來。
野生動植物多起來這本也就是一件好事,說明生態得到恢複,可對於我和陳補胎來說,卻是一種考驗,畢竟誰叫我們要盜的古墓就在那座大山深處。
說是考驗,那因為這次我們來江西可都是什麼都沒準備,倒鬥需要的那些鏟子和繩子一類東西還是在火車到站後才在當地的地攤上置辦的,質量都不能保證。
但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我和陳補胎都還隻是老寬新上跳板了,認識的人不多,路子自然也就不廣,沒渠道能弄到防身的武器。
武器的重要性固然不言而喻,不說遇見野獸、粽子一定管用,但至少有個心理安慰,可沒武器也有沒武器的方法。
所以關於這點,我也隻能聽天由命,隻是有些擔心迷路這個問題,畢竟原始山林裏不比城裏的公園,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感,指南針這些設備也不一定靠譜。
想到這裏,我覺得有找一個向導的必要,於是就想向大爺打聽打聽,問問村裏有沒有熟悉山裏情況的人,理由還是想進山采野藥。
大爺是個熱心腸,聽了我的話,沉思了一會兒後,回答道:“有倒是有那麼一個人選,他經常進山打野貨,對山裏情況可謂十分了解,隻不過那人人品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待在一旁的陳補胎來了興致,突然插口問了一句。
大爺對於陳補胎的追問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沒見過這麼傻的人,隨後壓低聲音說道:“還能有什麼問題?好吃懶做還心狠手辣,上一夥跟著他進山的背包客,至今遺體都還沒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