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身軀一僵,最終還是放鬆下來,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她的聲音又輕又好聽,染著橘子香氣的微醺:“我看著你兩個月了,你不說話也不動,我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有時候覺得陽光普照,充滿信心;有時候覺得烏雲密布,充滿絕望。我啊,都快更年期了都。”
沈嫋嫋濡軟地抱怨著,眼角都微微泛起水光,但是嘴角卻是微微地揚起:“到底,你還是願意醒來的。我就說,你怎麼舍得我這個美嬌娘,跑到什麼都沒有的地獄去呢。”
溫孤酒將沈嫋嫋擁得更緊,這些日子來,她的心中是不是常常擔驚受怕?
“嫋嫋,對不起。”
沈嫋嫋的身軀驀然一僵,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嫋嫋,謝謝。”
沈嫋嫋伸手擦去眼淚,轉身撲到溫孤酒的懷裏。
兩個人靜默地相擁著。
滿屋子橘子的清香,在那灼灼的火焰旁邊,隻羨鴛鴦不羨仙。
沈嫋嫋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比如百裏大俠和小團子,比如神秘的江湖老,比如……剛才的一場戲。
“不朽前輩說,你若是再不醒來就危險了。他們夫妻便合計,希望我的危險處境能夠喚醒你的意識。但是他們沒有提前跟我說,我下手也沒有留情,然後我把他們揍了一頓。”
“……”溫孤酒隻想說,揍得好!
“後來,他們說了真相,也說出了計劃,除了稱讚不朽前輩的英勇,我當然是要配合了。我那時候想,如果溫孤酒你真的沒有醒,我就真的在江湖老找個老男人嫁了。所幸,酒殿你還是醒來了。難道我天天給你講情話你就不感動嗎?非得比我們用這種賊方法。”
“……”溫孤酒微微低頭,吻上沈嫋嫋的秀發。沈嫋嫋的情話,那模模糊糊從遙遠天際傳來的聲音,將他一遍又一遍地從那無盡絕望的深淵裏拉回來。
沈嫋嫋見溫孤酒沉默著,便也沉默了下來。
許久許久之後。
沈嫋嫋輕輕地說了一句:“酒殿,其實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會不會又是自己的一場夢?
聲音裏帶著的絕望和軟弱,讓人忍不住心中一動。
溫孤酒突然捧起沈嫋嫋的臉,眼神深邃,帶著憐惜,他低頭吻住她的眼睛,輾轉輕柔,似乎在嗬護著這世上最易碎的珍寶。
濡濕的吻落在額頭、臉頰、耳朵、唇瓣、脖頸、青絲……他吻得溫柔,那一種嗬護、憐惜、存在感的提示,讓沈嫋嫋忍不住放下心中的疑惑。
如果,那麼真實的觸感都是假的,那麼還有什麼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假的,沈嫋嫋也願意從此沉淪。
親吻的力道忍不住加重起來,平靜而憐惜的心底似乎沾染了那灼灼的爐火,似乎要燒起來一樣。
沈嫋嫋臉色桃紅而妖豔,在這暖暖的火焰旁,讓人忍不住揉入血骨裏去。
溫孤酒伸手去扯沈嫋嫋的衣服,沈嫋嫋立刻清醒過來,伸手握住溫孤酒那不安分的手,聲音軟軟的,更像一種致命的誘惑:“百裏大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溫孤酒誘惑地親了親沈嫋嫋的唇瓣,聲音低啞:“放心,他不會回來了。”
早上登山賞梅,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不是迷路了,就是被野獸吃了。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根本沒有準備回來。
百裏葉飛也是男人,也有過妻子,他不信百裏葉飛不懂得回避二字。
就算他本人不在意,他還要嗬護他的寶貝兒子呢。
沈嫋嫋迷迷糊糊地思考了一會,好像是這樣的,她放開了溫孤酒的手。
但是,在眼角掃過溫孤酒的胸膛的時候,又猛然握住,她忘了,還有一件事沒有跟溫孤酒坦白。
“怎麼?”溫孤酒逼近沈嫋嫋,這個小女人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事怕被他發現。
沈嫋嫋猛地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地扯開溫孤酒的上衣,他的胸膛上赫然刺著一隻小狐狸,腦袋大大的,眼光狐媚,身子卻小小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感。
沈嫋嫋伸手戳著溫孤酒胸膛上的小狐狸,聲音越來越軟,越來越低:“沒有啊,看你睡得那麼安穩,就想虐一下你嘛。剛好江湖老有位婆婆的刺青特別好,我就跟她學了幾招啊,順便就用在你身上了。你看。你昏睡不醒,連麻醉都不用打了,又不會疼,不刺白不刺。你不要那麼凶嘛!我不刺都刺了,你還能怎麼樣?”
溫孤酒突然伸手剝開沈嫋嫋的衣服,在她的身上尋找著證據。沈嫋嫋這性子,她的身上必然也會有刺青。
右肩和右臂上的那些繁複花紋不算。那是用來算計他用的,不是沈嫋嫋想要留下的無法磨滅的印記。
沈嫋嫋有些羞澀,輕微地掙紮著。
前邊找不到,溫孤酒便將她翻了一個身,僅用一條腿就將她壓製住,另一隻手固定在她的腰身上,避免她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