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忍不住想,會不會是她的錯覺啊?難道她單戀太久,已經出了毛病?
溫孤酒,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態?
沈嫋嫋,既然不敢問了。
不問也罷。
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下手。
溫孤酒也是有些恍惚,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副正常的樣子,但是好像突然之間,就心想事成了?讓人總是忍不住懷疑,災難就潛伏在幸福的後麵。
但是,如果那人是沈嫋嫋,好像就……甘之如飴了。
真是可怕的想法啊。
溫孤酒的想法很簡單,他曾經一點一點地囚禁著沈嫋嫋,不讓她逃開,也不毀了她。那個時候,他隻要她的人是他的,後來,他貪心了些,要沈嫋嫋的心都是他的。
但是,他以為自己做不到。
可是,真是人間有愛,希望在前方。
莫名其妙地就發現,她一早便喜歡上了自己。
溫孤酒突然有一種,到底誰才是狩獵者的錯覺?
有些事,他不喜歡去思考清楚,選擇含糊帶過。
但是有些事,他要弄得明明白白。他突然伸手拉住沈嫋嫋,認真地看著她的眸:“嫋嫋,要不我們成親吧。”
沈嫋嫋的身姿猛然頓住,半分都移動不得,許久,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為什麼?”
“因為愛情。”
愛情啊。
沈嫋嫋回身看著溫孤酒,認真地看著他的輪廓。
溫孤酒忍不住有些緊張了,嗯……原來緊張是這樣的啊。
許久之後,沈嫋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好。”
她答應了?!
溫孤酒木著一張臉。
沈嫋嫋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很可愛!她忍不住心中的喜愛,撲上去狠狠地親了一口。
終究,還是她的了嗎?
就像年少時做的夢一樣。
還是覺得惶恐到……覺得不真實。分明那個人就在你的眼前,她忍不住伸手戳著那人的臉:“酒殿,笑一個嘛。”
溫孤酒看著眼前的人,覺得她答應得實在有些太快了,總覺得不真實。他對沈嫋嫋露出一枚溫潤的笑,自顧自地往前走。
沈嫋嫋呆若木雞。
“……”
笑了。
居然真笑了?!
片刻之後,溫孤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竹林,隱隱約約隻見一抹紅色的身影。雖然知道他是害羞了,沈嫋嫋不得不扯開嗓子:“酒殿,你走錯路了。”
瞬間,前麵的身影驟然停下。
這就尷尬了。
竹屋的形象在眼前清晰,沈嫋嫋忍不住停住了腳步,那啥……近鄉情怯啊。而且莫名其妙牽一個陌生男人回來,會不會嚇壞師父啊?
莫名其妙地,居然就紅了眼眶。
她所做的一切啊,都是為了這一刻,回到師傅的身邊。
溫孤酒有些怪異地看了沈嫋嫋一眼,怎麼一副感慨萬千,許久不見的樣子,這個地方離京城不遠,沈嫋嫋又是自由自在之人,難道每次入她師傅的門,她都需要猶豫那麼久嗎?溫孤酒也不打擾,任由她站著。
許久,沈嫋嫋方才意識到,自己身邊好像還有一人。她有些尷尬地回頭看了溫孤酒一眼:“額……我有些緊張,醞釀一下情緒先啊。”
溫孤酒點點頭,也不懂沈嫋嫋在緊張些什麼,該緊張是他不是嗎?
沈嫋嫋一鼓作氣,牽起溫孤酒的手走進無邊庵。
桃嫣枝聽到了腳步聲,卻也是不回頭,以為又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許久之後,沈嫋嫋才開口,差點連那簡單的二字都無法喊出來:“師傅。”
桃嫣枝這才緩緩地回頭,看著那光影之間,笑得燦然的女子,有些愣怔,她,回來了?
手中的佛祖木魚棒瞬間跌落在地上。
沈嫋嫋鬆開溫孤酒的手,撲到桃嫣枝的懷裏:“師傅,嫋嫋回來了。”
溫孤酒握了握驀然被鬆開的手,看著那兩人溫暖相擁的畫麵,心中一時也是有些五味陳雜,便一人走了出去。
想來,二人畢竟有話要說。
直到傍晚時分,沈嫋嫋才到竹林之中尋到溫孤酒的身影,此人總是這樣,無論到哪裏,都能透露出一種淡淡又疏離的氣息。
看到沈嫋嫋,溫孤酒很自然地走到她身邊。
沈嫋嫋自知是忽略了他,也刻意討好地挽上他的手臂:“酒殿,我們回家吧。”
家?
溫孤酒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稀奇的名詞,覺得心中鬱悶的情緒一掃而空。
也是不曾想,他會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