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推著溫孤酒,也不知道是自己沒有力氣推開,還是不想推開,她低著聲音囁嚅地說:“隻是覺得,很好看,便畫了下來。”
“那,上麵的題字是怎麼回事?”溫孤酒逼近地更甚了,鼻尖捧著鼻尖,縈繞著的,都是那人身上慣有的清冽酒香,無端端便要醉了人世一般。
沈嫋嫋著魔一般看著溫孤酒,她很久以前,聽那些出海的人說,海上有海妖,會用魅惑的聲音,魅惑來往的人,使他們忘記回家的路。現在的溫孤酒,他的聲音,酒香來自那深海的誘惑。
她逃無可逃!
沈嫋嫋微微垂下眼眸,卻被溫孤酒強行捏住下巴,逼她看著自己。
真是!
不知道女兒家會害羞嗎?!
沈嫋嫋眼中盡是粼粼的波光,臉色也泛著桃花的粉嫩,沈嫋嫋幹脆直接撞進溫孤酒的懷裏,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也不讓自己看見他的眼睛。
溫孤酒伸手將沈嫋嫋扣在自己的懷裏,眼底已經是一片柔情,他甚至不敢想,這是真的?他低頭,隻能看見沈嫋嫋的頭頂,那三千青絲柔順,那人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胸膛。
“你還記得自己的題字嗎?告訴我。”誘哄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絲絲的魅惑,誘人心弦,讓人忍不住發軟發麻。
沈嫋嫋咬著下唇,真是!
壞透了!
沈嫋嫋想起了那時的自己,那個花樹下的少年,驚為天人,風華絕代,一見竟然就夜夜都糾纏在她的夢中。
她知道自己有情,但是也知道那人是惡魔,更加知道自己靠近就是為了毀滅,所以一直保持著距離,最初的那一份悸動,最終也是埋在了心裏,任由它生根發芽,開出情花。
兩人就如此靜默地相擁著,心跳漸漸地契合成為同一種頻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嫋嫋的睫毛輕輕扇動,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溫孤酒,那是一種無比認真的眼光,帶著欲說不說的羞惱,蒙著一層水霧,誘惑著人去探索,她的呼吸似乎有一些急促,聲音卻是輕柔而又好聽,沒有半分遲疑:“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溫孤酒猛然將沈嫋嫋抱住,緊緊地抱住,似乎要將她融入血骨之中。
沈嫋嫋掙脫不開溫孤酒,被他抱得生疼,但是也不想叫他放開,她擁著溫孤酒,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聲音似乎帶著羽毛一般:“酒殿,這麼美好,你為什麼不吻我呢?”
月明珠溫柔的光輝之下。
兩人靜默地擁吻著,在石壁上留下交纏的剪影,讓人心都醉了。
三位嬤嬤在外麵拍門,她們對沈嫋嫋有著怨恨,因為此人站出來指證了浮屠宮!
久久得不到回應,忍不住想要硬闖!
沈嫋嫋聽到外麵的動靜,依稀覺得不對勁,掙紮了起來。
溫孤酒放開沈嫋嫋,頗為怨恨的目光定在了石門之上,臉色陰沉地說:“她們真的很礙事,我可以殺了嗎?”
沈嫋嫋白了溫孤酒一眼:“你不一定殺得了她們,我們走吧。”
誰說殺不了?!溫孤酒倒是很想出去證明一下,但是沈嫋嫋已經順著後門的方向走了。
青山隱隱,綠川寂寂。竹影斑斑,人影寥寥。
此處,寒氣深重!
沈嫋嫋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忍不住有些微紅了眼眶,到底還是回來了,在那遍布財狼的路上,沾滿鮮血之後,最眷戀的美還在。
“我們要去哪裏?”溫孤酒忍不住問。
沈嫋嫋忍不住回頭看了溫孤酒一眼,要跟著自己嗎?瞬間沈嫋嫋就喜歡上了‘我們’這個詞。她斂去眼中的苦澀:“我想回去見見我師父。你與溫孤遠的人屢次交手,內傷應該積鬱了不少。而我,需要回去找我師父重新操練一番。我師父隱居許久,此斷崖之下,鮮有人煙,正是修生養性的好地方。”
溫孤酒有些不樂意了,臉色也陰沉了幾分:“有第三個人?那還不如方才的山洞呢。”
沈嫋嫋楞了一下,瞬間很想將手中的包裹都砸在他身上!兩個人方便行事嗎?去死啊!沈嫋嫋突然注意到溫孤酒順手還把自己的那副畫順出來了,她的眼角抽了抽,伸手去搶。
誰知道溫孤酒早有防備,反而是沈嫋嫋撲了個滿懷!她瞪著溫孤酒:“你個流氓!幹嘛拿我的東西?”
“反正我已經拿了。”
“……”沈嫋嫋覺得好心塞啊,她需要好好地反思一下,為什麼她和溫孤酒的關係突然有了飛躍一般的進展,好像是突然就跳到了兩情相悅?!
分明幾天之前,還是一副……床伴的樣子啊?溫孤酒對她很冷淡啊,天天都不理她,一個人冥想打坐。
隻不過,才幾日的時光,兩人怎麼就好像心心相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