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感受著溫孤酒散發出來的殺氣,鮮血從他的下巴滑落,他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沈嫋嫋本欲再次與溫孤酒對抗,但是,此時此刻,她放棄了。
與溫孤酒這種人,實在不能談什麼苦肉計,說什麼憐惜美人。
本欲以自己作為賭注,就賭那溫孤酒不忍出手,然而……沈嫋嫋捂著自己的傷口,她用實踐再次證明了,溫孤酒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惡魔。
下一擊,自己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沈嫋嫋對溫孤酒露出一個笑容,攤開雙手,緩緩地閉上眼睛,就像迎接新生一樣迎接著死亡。
楊笑意拚命地掙紮著,似乎想掙脫伶仃的鉗製。她朝沈嫋嫋咆哮,淒厲的聲音傳遍浮屠宮。
溫孤酒覺得分外刺耳,硬生生地打偏了那掌風。
沈嫋嫋也忍不住捂住耳朵,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被強奸了。
溫孤酒冷冷地看了楊笑意一眼,瞬移過去,順手拔起一把插在地上的長劍,直指楊笑意。
沈嫋嫋也不知道自己那孱弱的身軀如何爆發那麼龐大的能量,明明都已經站不穩了。總之,沈嫋嫋再次擋在了楊笑意麵前。
那一把長劍貫穿了沈嫋嫋的肩膀。
溫孤酒憤怒地看著沈嫋嫋,直接加深長劍,想穿過沈嫋嫋的肩膀,要刺入楊笑意心口。
伶仃眼疾手快地將楊笑意往後麵一拉,避開那長劍。
沈嫋嫋咬著下唇,傷口瞬間加深,那個瞬間實在太快,居然麼有感覺到到疼痛,如今,後勁來了,沈嫋嫋硬生生地咬破了嘴唇。
溫孤酒冷冷地看著沈嫋嫋,明明都不應該站起來了,居然還來挑戰他的耐心,溫孤酒手腕一個轉動,長劍瞬間便攪動著沈嫋嫋肩膀上的骨肉。
沈嫋嫋忍不住淒厲地叫出聲來,如此劇痛,那骨肉分離的聲音。沈嫋嫋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是因為痛出來的眼淚,還是已經不複存在的理智,她覺得眼前的人,真的好遙遠好冷漠。
溫孤酒看著沈嫋嫋蒼白如紙的臉色,那空洞的眼神,忍不住皺眉。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沈嫋嫋的長發,輕輕地撫摸沈嫋嫋蒼白的嘴唇,滿意地微笑著讚歎:“你很強,我很欣賞。”她本該倒下了,她早該倒下了。但是她卻依舊一次又一次地站在她的麵前,挑戰他的底線。
沈嫋嫋迷迷糊糊地,似乎聽見了來自惡魔的召喚,她死死地抓住最後的理智,看著溫孤酒冷冽的臉龐,最終苦澀一笑:“你倒真是鐵石心腸呢。”
溫孤酒死死地握著劍柄,沈嫋嫋若再不倒下,他就沒有耐心了,心中的狂躁似乎在暴走著,有些尖銳有些疼。他一字一句地威脅:“再不讓開,我真的讓你死。”
沈嫋嫋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分外堅定:“若要殺她先問我。”
溫孤酒麵無表情地拔出長劍。
突然起來的拔劍,那冰冷的利刃劃過脆弱不成形的骨肉,讓沈嫋嫋忍不住想咬掉舌頭。
溫孤酒舉起長劍,對準沈嫋嫋的心髒的位置,陰冷陰冷地說:“如此看來,你是想死了。”
楊笑意拚命掙紮著,喊著不要,她終於掙脫伶仃的鉗製,伸手握住溫孤酒的長劍:“你要殺的不過我一人,何必趕盡殺絕呢?”
溫孤酒饒有興致地看著楊笑意。劍鋒一轉,直接刺向楊笑意。
沈嫋嫋想,真是夠混亂的了,為何楊笑意還有來當累贅呢。沈嫋嫋一把推開楊笑意,自己則是脫力地倒在地上,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
溫孤酒無視沈嫋嫋,執著滴血的長劍走向楊笑意。
伶仃拿起一旁的長劍,準備與溫孤酒決一死戰。
沈嫋嫋直接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似乎有些晃眼,身體似乎都輕了,她伸手拽住溫孤酒的衣擺,聲音很輕微:“若你不殺她,我保證她會消失在後宮。”
溫孤酒怪笑一聲,冰冷的長劍落在沈嫋嫋的手腕上:“放手。”似乎如果沈嫋嫋不放手,他便會切斷沈嫋嫋的手腕一般。
沈嫋嫋緊緊地握住溫孤酒的衣擺,聲音似乎有氣無力:“別忘了,我救過你。”她不知道這份恩情,溫孤酒這種人會不會在意。
溫孤酒的長劍已經在沈嫋嫋的手腕上留下血色的切口:“我也救過你。”
沈嫋嫋知道溫孤酒指的是她上為了軒轅不二受傷的那一次,她不願死心,依舊不願放手,反正已經疼得麻木,從來不覺得手腕有多疼:“縱使我以後會恨你一輩子,你也不後悔?你應該看得清楚,我為了楊笑意,可以連命都不要。”
溫孤酒的手有些微微地顫抖,隻消一毫厘,他的長劍就可以廢了沈嫋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