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冷笑著靠近伶仃,也補揣了那黑衣人一腳:“你說他是他就是?”
伶仃直接上去扒了那個刺客的衣服。
沈嫋嫋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畫麵實在比較有震撼感,一個宮廷之中,寂寞許久的姑姑在……扒男人的衣服?
伶仃將那人的後背展示給沈嫋嫋看,沈嫋嫋看不出所以然來。
伶仃在那人的後背點擊了幾個穴位,一個圖騰緩緩地浮現。
沈嫋嫋的瞳孔不禁放大,那可是……那可是四姨娘的標誌。這件事跟沈音兒有關。沈嫋嫋當即就下了定論。至於這個殺手,他本以為自己隻是一個小禦妻,下殺手應該是簡單的事,但是沒有想到自己深諳武道,一時被嚇住,隻想逃走。
沈嫋嫋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混亂了,什麼時候,沈音兒的人變成了秋實貴妃的人了嗎?
伶仃看到沈嫋嫋的臉色,以為她隻是有些震驚,便上前一步解釋道:“沈音兒尋求了秋實貴妃的庇護。沈音兒的勢力已經全部歸入了秋實貴妃的麾下。我估計秋實貴妃想殺人滅口。”
沈嫋嫋懂得這個道理,但是她不懂的是。沈嫋嫋看下伶仃:“你為什麼要幫我?”沈嫋嫋突然想明白:“哦,對,我忘了,春華貴妃和秋實貴妃是對立的。如今這後宮之中,楊笑意新貴,秋實貴妃和春華貴妃都想培養自己的勢力與之抗衡。秋實貴妃選的人是沈音兒,春華貴妃選的人是我。”
伶仃搖搖頭,你說怎麼這孩子又把功勞給了春華貴妃呢。伶仃上前一步,陰冷布滿老繭的手在沈嫋嫋的臉上逡巡:“春華貴妃確實是選上了你,而且為了控製你,她甚至……給了你一個跟鬥。”
沈嫋嫋後退一步,躲開伶仃的手,她覺得這劇情似乎太過高深來了,她的大腦已經玩轉不動了。
春華貴妃給了她一個跟鬥?沈嫋嫋拚命搖搖頭,甩掉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什麼意思?”
伶仃抬起頭,注視著眼前已然吃不消事實的沈嫋嫋,聲音不自覺帶上了憐憫的味道:“你覺得為什麼你會成為殺人犯?那把匕首是誰放在你房間的?”
沈嫋嫋的大腦轟然洞開,沈音兒殺死了許憐,秋實貴妃為了保護沈音兒,將匕首栽贓給自己。沈嫋嫋緩慢地點頭:“是秋實貴妃在謀劃?”
伶仃突然有點站不住了,她想傳達的不是這個意思啊,怎麼就被誤解了呢?伶仃不得已在重申:“將匕首放入你房中的人,是春華貴妃。”
沈嫋嫋覺得她的大腦再次進行了轟炸,什麼跟……什麼?沈嫋嫋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智都是非常純熟非常陰暗的,沒想到她居然無法理解這些後宮的陰謀。沈嫋嫋深呼吸,勉強穩住自己的思路,冷靜地問伶仃:“你呢?你在這一次的陰謀裏,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伶仃一時語塞,她以為沈嫋嫋會將目光放在這一次殺人案上,沒想到她居然把問題放在自己身上了。
沈嫋嫋步步逼近,句句堅定:“你不是春華貴妃的人。”那伶仃是什麼人啊?山頂洞人嗎?
伶仃讚賞一笑,也不再隱瞞:“對,我不是。”
沈嫋嫋麵無表情,臉色已經非常的蒼白,可是,伶仃是春華貴妃的人這個消息是那個誰給的。
那個誰的消息出錯了嗎?還是那個誰有意為難她?
沈嫋嫋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你不是春華貴妃的人,那你是什麼人?”
伶仃搖搖頭:“關於這個問題,我暫時不想告訴你。我想說的,隻有一件事,二王爺不值得你效忠。”
沈嫋嫋愣愣地盯著伶仃,讓她來整理一下思路。
思路呢?
思路迷路了?
沈嫋嫋最終沉沉地歎息:“你贏了,我的思路你已經完全給你吃了。”沈嫋嫋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指甲,聲音已經結冰:“你還有什麼遺言?”
伶仃突然覺得殺意更加濃重了,不過身為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宮中人,她還是很鎮定:“我來給你說一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我隻說我知道的部分。”
下一秒,沈嫋嫋立刻收斂了殺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物用其極,說完再殺……一係列心理建設之後,沈嫋嫋露出一枚幹淨的笑:“還請伶仃姑姑賜教。”
伶仃有些無語,這臉變得,她給九分,還有一份是因為沈嫋嫋太漂亮。她淡淡地說:“前天晚上,我與春華貴妃約見,我是淡定地經過了許憐的屍體,見到春華貴妃時,順便彙報了你們之間的矛盾以及許憐的死訊。然後她就給我授命,想辦法將匕首帶到你房間裏,來個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