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掄了一圈胳膊,正欲一拳打暴人頭陶傭以瀉心中一凜,齊叔急忙抱住他大罵道:"不能砸。"
老高似乎有點莫名其妙,可能他認為把他嚇著的東西都應該被毀滅。但被齊叔突然的阻止,也不在妄動。
齊叔見老高牛脾氣暫時牽住然後才鬆手道:"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你們看這些人頭陶俑的大小,與真人頭幾乎無異,還有你們看這些人頭陶俑的麵部輪廓,各不相同,而且極其逼真。"
我被他說的迷迷糊糊,索性動了一下人頭陶俑,這一動,我頭皮一下就炸了,這人頭陶俑不對勁!這個重量....這個重量絕對不該是這樣的,太輕了,絕對太輕了。這才意識到齊叔想說什麼。
墨招子搖晃了兩下人頭陶俑。然後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道:"裏麵是個真人頭。"說著竟然又搖了兩下。我心說你可別把它搖破了。我可不想和幾千年前的死人頭打照麵。
齊叔道:"我懷疑這些人頭陶俑是一種上古怨蠱術的人頭蠱。"
這話聽得我心裏一凜,光聽名字就令人不寒而栗。隨即問道:"人頭蠱?"
齊叔繼續道:"我們中國的古代社會,除了秦朝時期是極端的法治,其他朝代禮治效力往往大於法治效力,要想好理解的話那就理解成道德大過法律吧,無論哪朝哪代法律大部分都是要基於道德設立的。很多個人私仇,比如殺父滅門殺妻滅嗣之類血海深仇,這種仇在禮法社會下是完全可以行使在個人私權力範圍的。可敢背血海深仇這種債的人通常是不怕你報仇,因為你沒能力報仇。那就有身負不共戴天之仇的人,用了上古巫蠱當中禁止的一種怨蠱術跟你玉石俱焚,這種怨蠱術極其聳人聽聞。起先這個怨蠱術得由別人完成,因為這個蠱術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的。這種蠱術就是讓人把自己的頭開一個洞,放進一種爬行類動物,然後將頭砍下,要知道把人頭砍下,頭還能活很短的時間,古代劊子手經常砍完人頭,會見到落地的人頭還會眨眼睛,而且聽說能眨十幾下呢,而這種蠱術就是趁著人頭未死,魂魄還未離開天靈蓋。快速糊上加了秘術製成的濕泥,這樣就能封住魂魄,然後燒製成陶,魂魄就永遠禁錮在人頭陶裏麵,但當中成蠱的必要條件是放進人腦的爬行動物,多數是蛇蠍蟲蟻一類的,這些蛇蟲會在人頭陶裏吃食還未腐爛的人頭裏的腦髓活過數日,這數日裏被困在陶俑怨魂怨氣就會寄附在裏麵的蛇蟲而成怨蠱,隻要數日,打破人頭陶,成怨蠱的蛇蟲就會找上仇人將其咬食殆盡。"
包小能耐聽罷百感交集囔著道:"那這蠱豈不是治理黑暗社會的一劑猛藥阿,要是普及到古代社會,誰還敢成天嚎著叫著弱肉強食,狼吃肉,狗吃食的禽獸規則。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現象哪能有。
要是這蠱能讓人人都能掌握,效力絕對比法治禮治大得多,法治管不住權貴走後門吧,管不住鑽空子吧。禮治管不住無道德底線的吧,管不住偽君子吧。禮法德人這四治皆有漏洞,隻有往善惡終有報的人性弱點上釘個實打實的鐵釘,黑暗社會肯定一片光明,想不光明都難。社會和諧準是妥妥的。"
他倒是挺得意他自創的烏托邦。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再創一個社會主義。
這時我們眼神互換之際竟然同時意識到什麼,還沒等我們發問,齊叔就道:"那就很好理解為什麼沒有普及了,權貴階級怎麼會讓這種隨時要自己命的蠱普及,還有物極必反是千古不變的定律。成怨蠱的蠱蟲可不會幹掉仇人後就自殺,留下的必然就成了禍害。而且你們看這種人頭蠱出現在這就說明這種蠱已經被加以利用,成為一種防範手段。"
老高一頭霧水的問:"防啥?"
齊叔道:"那得看相對於什麼人了。"
我心說是阿,我們幾個都是盜墓的,自然相對於我們就是防盜墓賊。
這時我突然想起什麼就驚慌道:"我們剛才是不是看到人頭陶俑在晃動阿!"
這一問,眾人皆出了一陣冷汗。
墨招子抬頭看了看掛在甬道上的青銅鏈,目光隨著青銅鏈停在甬道深處然後道:"如果青銅鎖鏈的另一頭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