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生根要到醫院去療養一段時間,楊小白不同意,誰來當你的護理呢,還有誰能像我當年一樣那麼護理你呢?楊小白的眼前,就浮現出一個個水靈靈的小護士來。
牛生根用手指刮了一下楊小白的鼻子,女人啦,就是心眼多。
楊小白臉就紅了,唉,怎麼擔心他會喜歡上別的小護士呢,要真是他喜歡上另外的小護士了,我不安靜多了麼?可是,竟這樣不願他染指別的女性,我是不是有些賤?
農莊便成了牛生根的療養之地,每天晚上楊小白都來重操舊業。
四指緊握,伸出大拇指,楊小白將大拇指按向牛生根尾骨與肛門連線的中點處,開始用力旋轉長強穴,然後又按命門。牛生根翻過身來後,再按關元穴。記得第一次按這個穴位時,楊小白心裏特別緊張,背上都滲出麻麻汗了。現在,她一手按著關元穴,一手還搓揉著牛生根的睾丸。
牛生根瞧著眼前的楊小白,這個當年的漂亮護士,如今的美麗少婦,萬般感慨湧上心頭。寶貝,當年你為什麼要盡心幫我按摩穴位呢,其實醫院領導隻是派你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因為我發現你的病不是病,是不需藥物治療的,誰叫我心地善良呢,結果一頭善良的小羊就被一頭老狼吃了。
牛生根哈哈一笑,捏了楊小白大腿一把,看看,傳統教育對人的影響多深,羊和狼也不一定非要成天敵呀,現在不是有一首流行歌叫《狼愛上羊》麼?再說,那一刻也不能怪我,那是刹那間的事,那一刻的我已不是牛總,隻是脈管裏奔跑出來千萬頭獸。奇怪的是,你當時也沒怎麼反抗呀。
我都嚇傻了,還怎麼反抗?也真是怪事,那一刹那,人的各種零件仿佛停止了運轉,由你野蠻拆卸,將我肢解。
其實,那次就是一個過程,我根本就沒體會到占有你的快樂。
我大腦一片空白,隻有疼。
楊小白在農莊裏盡心地幫牛生根調理著,暫時忘卻了劉海給她帶來的不快。到了第四個晚上,滿頭大汗的楊小白忽然醒悟,既然牛生根的病不需要藥物,按摩也不是立即見效,療心才是最重要的。對了,當初他占有自己的時候,是什麼心理活動讓他重振雄風的呢?
聽到楊小白尋問當時的心理活動,牛生根回憶了好久,說當時隻覺得自己受到了你的強烈暗示,血液便在周身迅速奔湧。特別是你按摩丹田穴時,手總是下滑一下又迅速收回,仿佛是挑逗似的,小弟弟便一下有了反應。
那我現在也是這樣做的呀,你怎麼沒有反應呢?
也許我們太熟悉了吧,當時你是個熟透了的陌生護士,滿屋都是你的青春氣息,人不生邪念那是假的。
是不是我現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魅力了呢?
那也不是,你現在更具女人味了。
楊小白繼續思考牛生根的病因,忽然想到,應該掌握他發病時的心理動態才是,便問,你這次不性了時,想到了什麼呢?
是聽到了一聲響。
你為什麼一聽到響聲就不行了,是不是小時候被驚嚇過?
怎麼能對楊小白說實話呢,牛生根便撒了謊,是的,小時候別人在我身後突然點燃炮竹,嚇壞了。
真相大白了,原來是因臨時性緊張造成的,楊小白便對治療有了信心,就對牛生根說,你能不能回憶一些最愉快的事?
最愉快的事?牛生根想了想,似乎隻有童年時才真的無憂無慮。那時,我們的鄉下好寧靜,我常常赤腳在草地上跑,天上的雲朵也似乎在跟著跑,我如果咯咯咯地笑,樹上的鳥兒也似乎在咯咯咯地笑。空氣中都是野花的氣味,清風像母親溫柔的手撫摸著我小小的身體。連那些老水牛也偶爾抬起頭望我一下,仿佛跟我說“小伢兒好調皮”,我便真的跑過去調皮地搖它的尾巴,它也不惱。突然,我的腳疼得讓我慢慢蹲了下去,身體蜷成一團。原來是一隻大黃蜂叮在我的腳趾間,我越疼,腳趾夾得越緊。腳趾夾得越緊,我越疼。聽到我的叫喊聲,放牛伢跑過來掰開我的腳趾,放走了大黃蜂,我的疼痛才慢慢消失……
回憶了一些最愉快的事,牛生根心情確實好了很多,但下麵仍然沒有反應,一刹那間,楊小白產生了一個念頭,就讓他這樣吧,也許這是徹底擺脫這個男人的最好機會。但這個念頭一閃即過,楊小白馬上在心裏譴責了自己,做人怎麼這麼毒呢,好歹他是關照過自己的人,再說劉海和那老女人搞上了,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牛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