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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交通局副局長看到護士長和醫院團委書記捧著鮮花來看望,頗感意外,護士長就直截了當地說請他幫團委書記的忙。那交通局副局長一聽是借車的事,立即撥了個電話,交代一番,然後對她們說,搞定了。楊小白連說謝謝謝謝,恨不得吻他下才好。

在走廊裏,護士長說,小白,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哩,知道利用關係了。

唉,這也是被逼的,真的是站在什麼山上唱什麼歌。楊小白攤攤手。

五四青年節這天,陽光燦爛,楊小白一直憂慮的天氣問題終於沒有了問題,真是個好兆頭。除了值班的,全院青年200來人,分剩四輛大巴浩浩蕩蕩到了梁山腳下,團旗在陽光下飄舞,青春的朝氣感染了山石草木。

隊伍中護士占了一半,起初登山時還嘻嘻哈哈的,還未到半山腰,一個個嬌喘籲籲,唉喲媽呀叫過不停。這正是保安人員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小夥子們一個個健壯如牛,爭相攙護著護士。護士那嫩白的手被一雙剛勁有力的大手握著,那感覺當然微妙。保安隻有十幾個人,護士又多,有的護士沒輪到,便索性坐在路邊不走了,一臉桃花,保安們不得不輪換攙護。那些男醫師都是文弱書生,自己一路上山都費力,隻有嫉妒保安們的份。

楊小白看到劉海一隻手攙扶一個小護士,像提著兩隻小雞似的,心裏又好笑又有些淡淡的惆悵。其實她此刻也很累,隻是身為團委頭兒,不得不強打精神。這會兒,她真希望自己依然是個小護士,是被劉海拽在手中的護士,奇怪,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呢,她自己偷偷一笑。

終於到了山頂,一個個全趴下了,草地上倒成一片。充當了護花使者的保安們脫了外衫,露出黑紅的肌肉,護士們都醉了。

活動按程序進行,楊小白第一次真正嚐到了一個團委書記的滋味,她發現,那些議論過她的護士們的眼光,有了悄然改變。

小晴說,嘿,我有重大研究發現!

眾人就問,什麼研究?是不是有關熊大夫的生理領域?

你們別朝瞎扯了,我說正經的,我發現我們護士出團幹人才哩,誰說我們隻會做護理呀,當官也是好手哩。

眾人一聽小晴的“研究發現”,咦,還真是這麼回事!

楊小白就連連擺手,求大家別亂說呀,我隻是代理一下,不能算數的。

劉海就嚷道,那我們希望你一直代理下去。

楊小白就朝他瞪了一眼,心想你劉海的馬屁拍得真不是滋味,要是一直代理,那還有希望麼?

收隊的時候,楊小白站在山頂朝山下望去,錦繡田園環繞著羅湖城,在山腳下的田野中,赫然看見一處漂亮的農莊,那正是她與牛生根的溫柔之鄉。每次都是夜晚抵達農莊,她從未感覺到農莊竟然離梁山如此近,現在站在山頂上鳥瞰,農莊仿佛就在眼前,山頂上的人,就是她的同事們,似乎能從那一扇扇窗子裏窺視到她與牛生根的一幕一幕……

走呀楊書記,劉幹事的叫喚讓楊小白猛然收回遐思。失態了,楊小白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