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挫敗的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胸口劇烈的痛楚更令他在恍惚間對著空氣裏喃喃地道“不要走了。”
而來來往往的行人好奇地看著哭得像個孩似的張磊。
但是不一會,他又站了起來分開指指點點的圍觀者再度急急地趕去了汽車站。
汽車站裏,朱芳平坐的班車已經發了好一會。
不氣餒的張磊趕到汽車站裏,汽車站長馬上打電話給班車的司機。
可是得到的消息是,朱芳平在車剛出了海城後,就已經下車不知道攔了哪部車重新上去。
黑暗的夜裏,張磊的身影終於凝固在苦澀裏。“為什麼要走?”他捂著臉慢慢地蹲下,和著在火車站未幹的淚水,他哪有平日的翩翩儀態。
趕過來的章子柏看著蹲在街邊如乞兒般淒涼模樣的張磊,胸腔裏歎起恨鐵不成鋼的歎息。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章子柏恨恨地揪起張磊的衣領,“就算她是你的青梅竹馬,你也知道,她的心不在你這裏了.縱然有感情也是十年前的事,你還糾結些什麼。”
“是啊!我真是笨!”張磊慢慢地站了起來,眼裏是刻骨的後悔“你都看得出來了,我卻一無所知,其實朱芳平怎麼樣對我笑,但是她離開的念頭自始至終沒有斷絕!”
章子柏本想嘲笑他一翻,可是張磊嘶啞的哭泣聲斷續傳入他的耳中,所以他歎了一口氣鬆開他的衣領。“其實一開始你就不應該娶她的。”
張磊閉上眼睛,臉上一片空茫。
是嗎?
縱然現在愛她如斯,也在如今注定被辜負。
十年的距離真是如斯絕決嗎?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夜色茫茫,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的夜對朱芳平來說也是如斯漫長吧!
這時目光的悠遠章子柏緩緩地說道。“既然她如此的不情願,不如放了她走吧!”
外麵的街道隨時充滿著人,何苦要執著於十年前的一個人。
“別開玩笑了!”張磊的眉峰淩厲地挑起,他轉頭看章子柏。“我和她隻是回到了起點。”不止是她一個人的起點。
他轉身而走,身後留下一片冷冷的空氣。
給你一個機會,朱芳平。
下次不要嚐試著從我的身邊逃開。那底線的黑暗不是你所能承受起的。
雖然現在恨不得就撕碎了你
他冷冷地笑著,恢複了神采的眼神裏閃爍出一絲陰寒。
如果你還在怨我在十年裏沒有追過你,那麼你等著我現在去追。
---------而跟在他身後的章子柏看到他的眼神後,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朱芳平快要倒黴了,那他也不能饒過在醫院裏演技出色的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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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的汽車站裏,外套裏麵隻有一件毛衣的朱芳平跺著腳嗬著冷氣。
張磊,也真夠給他麵子了。為了逃開他,她居然選擇逃到最冷的地方。
一座冷得滲人的城市。
不過誰又能想到最冷的她敢來冰城呢?
她得意地笑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苦著臉。
-------這裏還真是冷啊。
天氣預報說冰城現在好像快要達到零下二十度的氣溫。
抖著身子的朱芳平拚命地吹著熱氣在掌心裏。
冰城街道上的人們像看怪物一樣看衣著單薄的她。
在他們的眼光裏,落荒而逃的朱芳平抱著雙肩來到了一處服裝城。
在她顫栗問價的聲音裏,衣鋪的老板娘毫不猶豫對她開了高價。
誰叫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很需要衣服。
愁眉苦臉的朱芳平消費了上千元打點了全身上下的衣服後,就心驚地發現口袋裏隻剩下了四千元。
花容失色的朱芳平心想道:要趕緊找工作了了。
不過最好是哪種不需要身份證就能上班的工作。
想到這裏,朱芳平閉一閉眼睛,才竭力忍住敲打自己腦袋的衝動。
真是愚蠢,居然沒有帶身份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