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攔截了的士的朱芳平想起剛剛那女人豔光四射卻又驕橫的模樣,有些慶幸的想道,如果她一直在葉修身邊的話,估計遲些也會是這幅死樣子。
如此一想,她的負疚之情便是輕了許多。
在坐上的士開走不久,手機鈴聲大響。
朱芳平看著手機顯示屏上跳動著張磊的名字,猶豫了好一會才接。
剛一接通,張磊略顯焦躁的聲音便在裏麵傳來。“你在哪裏?”
“在更衣室。”朱芳平低低地回道。
這時正在開車的士司機奇怪地看了一她一眼。“小姐,你到底要去哪裏?”海城沒有一個地點是叫更衣室的。
電話那頭的張磊眼中的火花劈啪一跳。“你不在更衣室。”他絕頂聰明,從剛剛司機的那句話裏立刻知道事情的異常。
朱芳平聽到他望著車窗外廣闊的前方,忽然對手機裏頭的張磊調皮地一笑。“您猜對了,給你的一份獎品。”
一片死寂!
吱!的士的一聲急刹響得讓張磊氣堵於胸。“我不要獎品,我隻想知道你在哪裏?”忽而他的嗓音變得非常的強硬。“你馬上回來,如果你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就算沒有看到他的麵,朱芳平也能想像得到他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
沉默蕩漾著死寂!
“抱歉讓你失望了,張磊。雖然你現在是我的丈夫,但是我已經不是你剛娶的那個傻子。”
朱芳平歎息了一聲把臉頰貼在微涼的車窗上。“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在相距了十年後,她已經對他沒有心肝,卻多了防備。
“不要讓我殺了你!你知道後果的。”張磊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盡力壓住自己的憤怒。“快回來。”
“不!如今的社會講究的是男女平等,所以我有能力做出這樣的決定。”朱芳平也顫顫地吸了一口氣。“而且我馬上就會坐最快的一班飛機走人。省得我到時真的在你的手裏屍骨無存。”
聽到她的話裏明確的方向後,的士司機馬上轉方向盤向機場處進發。
“你馬上回來。我可以當所有事情沒有發生過。”從張磊陰森森的語氣中朱芳平可以感覺到他已經在死死地壓抑著自己狂怒!
偏偏是這股壓抑像一股寒流在朱芳平的上上下流竄著,她突然不想再說話,想直接按上電話。
“不準按下電話。”張磊衝破了自己的自製,撕扯扭曲的聲音幾近嚎叫。“你知道我的底線。” 他的臉色由青轉白直至漲紅。隔著手機,朱芳平都能聽到他從喉嚨裏發出的咯咯聲。
可是在下一刻,張磊語氣卻突變得溫柔無比。“不要離開我。拜托你,如果我有什麼不好,你回家後就可以罰我。”他的字字懇切。
朱芳平聽得快不能呼吸,就在手機那頭的張磊以為她心軟的時候,她卻毫不猶豫地掛掉手機。
比起他百般遷就自己後開始對自己的改造,她寧願撕開最底的一層展露自己的黑暗,在大家傷口撕開表皮後重新流血再各自安靜,那樣的效果比上藥好得更快!
“去火車站。”掛掉線的朱芳平對的士司機如是說道。“要快!我給你雙倍的車費。”
的士司機奇道。“你剛剛不是說要去要機場趕班機嗎?”
“我打腫臉充胖子行不行?我哪裏買得起飛機票。”實際兵不厭詐這回事,也不是一個局外人所能理解的。
就像她現在生活,華麗而奢貴,但是給她的隻是極度的虛假。
所以朱芳平一下了的士後馬上去火車站附近的當鋪當掉金項鏈,再聽著手機索命一樣的聲音,她索性關機順便把手機也當掉了。
她數了數錢總共有五千元後當機立斷又趕往了汽車站坐上最快一班發車的汽車。
另一廂,張磊已經急急趕去了機場。
可是找遍了滿廳卻是尋找不到朱芳平。
連登機處也沒有她的名字。
這時他的屬下找到了當時朱芳平坐的那輛的士車。
聽到的士司機半帶疑惑,半帶驚恐的描述裏。
---------------上當了,這三個字重重地湧入張磊的腦海裏,他重新飆車去了火車站。
可是火車站撲了一個空後,張磊的臉色越來越陰,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