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抖著雙唇,盡力對上程霸天看似慵懶實則銳利無比的眼神,那股x光射線恨不得把韓若水一層一層扒開,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心虛。“之前失憶,很,很多東西忘了。”韓若水說著百試百靈的謊,因為說多了,自然而然就可以好不心虛地說出來。

程霸天眯著雙眼緊盯著韓若水,“在老子麵前撒謊還沒能被老子發現的,還沒出生呢…”說完掀了一下眼皮,又直逼韓若水……

韓若水何時收到過這樣的恐嚇?多純真的一個女孩兒現在被一頭大漠蒼狼盯著,尼瑪哪怕剛剛看來有多忠犬的男人,也改不了狼的本質,眼看著就要蓄勢待發捕抓獵物!

終於還是扛不住對方攝人的氣勢,單薄的身子抖得跟寒風中要掉不掉的枯葉一般,豆大的眼淚噗噗地跟斷線珠鏈似的,最後滴落在黃土地上又消失不見,形成一朵暗色的黑花。

“嗚嗚嗚嗚…你欺負我,欺負我一個人…哇嗚嗚嗚嗚…你想怎樣嘛…嗚嗚”韓若水是把這些日子的委屈全發泄出來了,誰能理解一個女孩兒要在一個地方重新一個人生的心情,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最熟悉的就是老太太一家,但人家畢竟不是自己家人,怎麼都是不同的啊,加上現在又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野男人質問自己!

程霸天愣了愣,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麵前的娘們兒哭了!正如大多數男人一樣,他也是怕女人哭的,活了二十幾年,還沒見過女人哭,以前跑去窯子找嘴子泄火,握著兩片白饃饃,就算把人家操痛了,對方都是閃著淚花兒嬌嗔“爺,太大了…人家痛…”大大的滿足男人的虛榮感,哪見過這陣勢!?你還踢了老子一腳呢,到底誰欺負誰了!

看了好一會兒,還是哼哧哼哧拖著殘肢挪到韓若水麵前,大手輕柔放到韓若水頭上。

韓若水感受到自頭頂而來的溫暖,炙熱又富有安全感!形成一道熱流緩緩渡進四肢,又直達心髒!

感受到手底下的人頓了一下,又重重的揉亂了韓若水疏得整齊黑發,樂不可支。

“唔別揉了。”直到韓若水帶著濃重的鼻音,忍不住揉什麼揉呢,又不是肉團子。

這一聲“唔”倒是嬌嗔十足,配上那梨花帶雨,引得程霸天又是一熱一痛!但就是怎麼都不做聲,絕不能丟臉!

韓若水的洪水終於有了收小的趨勢,呼吸也漸漸緩了下來,打著劇烈痛哭後特有的哭隔,微微紅腫的杏眼,撲閃撲閃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兒,哭紅了的鼻頭的異常紅潤的飽滿紅唇,有一搭沒一搭的吸溜著鼻涕,看著那小媳婦兒樣,野男人忍俊不禁,笑得地動山搖,這女娃哭起來真他娘的搞啊!

“笑笑笑,笑屁啊你。”韓若水小心髒可受不了這種笑,笑得她那胸口仿佛有一頭活物似地怦怦直跳,一張小俏臉自脖頸處漲起潮紅,卻不是那種蒙頭的大紅,白裏透紅更顯嬌豔欲滴。但鑒於韓若水就是典型悶騷類型的女人,覺得這樣的狀態不得外漏,企圖轉移注意力,死咬著上下兩排小白牙,咬得嘎吱嘎吱響,咬死你!野男人,笑屁啊你,丟臉死了,丟臉死了,情緒之羞憤,恨不得往那張常年風沙吹蝕如刀削般冷硬,現在卻笑得前俯後仰的粗獷臉龐上招呼兩腳!

劇烈大哭之後好像整個人都被卸了力氣,兩條肩膀垂下來,蔫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