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人都離開後,豪華的病房裏隻能聽到緩緩的呼吸聲。
一直站在一旁的白橙,閉上眼,腦中開始閃現過往的畫麵,那隱忍的麵部開始抽dong,卻不得不用理智壓下去,嘴角被自己咬的浸出鮮血。
半響,才睜開眼……看著趴在床上的人,苦笑不得,原來她的心還未變成無情的石頭,歎息一口氣,上前把黑希司的身子移了移,感覺那樣能讓他舒服些。
“老板,你可不可以先把你的手鬆開,我不走。”穿著高跟鞋的白橙雖然不是忍受不下去,但是既然能夠坐,為何站著讓自己受苦。
可惜拉著她的手依然沒有反應,白橙暗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現在真的是對牛談情。
看著遠處的凳子,白橙不放棄想坐上去,借著黑希司拉著她手的力,把身子前傾,慢慢的伸著指尖,好不容易把板凳夠過來,心中正鬆了一口,拉到自己身後坐下。
下一刻,卻霍的從位置上站起來,不為別的,隻因黑希司背部幹淨的紗布浸成了血色,看著那然紅的背部,白橙張口卻不知說什麼,自己都為黑希司歎息,看來他們上輩子果然有仇,沒被別人一刀殺死,遲早都得被她給害死,早知道就該留劉蝶恩在這裏,她哪裏知道怎麼照顧病人。
“老板,你醒來要怪就怪南宮夜額!是他把你賢惠的女朋友帶走的,把我這殺人凶手留下來的。”白橙伸手輕輕按了按被紗布纏住的背部,有些調皮的說道。
這才伸著腦袋檢查了一番,幸好還重到要重新去請醫生的地步。
白橙這才搬過凳子坐到黑希司的身邊,相隔不到十厘米。
看著臉色蒼白的黑希司,白橙想不到他是為了救她而受的傷,如果是說救劉蝶恩她還相信,可是為什麼是她?
白橙不覺皺起眉頭,從以往的經驗看來,毫無證據證明他是愛她的……就連他們在最親密的時候,他在她耳邊喚的名字永遠都是“恩兒。”,與她白橙是毫無幹係的,也許這也是她決絕的原因之一吧!
試想,那個女人能在和男人親密的時候,聽見他口中叫的是別個女人的名字,還能若無其事的繼續下去,世界上除了白橙恐怕很難找出第二人吧!
想到這裏白橙兀自笑了,現在想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不覺再次抬眸看去,說實話,他們認識了八年,而後的五年,他們的關係更是親密,但就算是這麼長的時間,她都不曾仔細去看過黑希司,要不是這次意外,他留在她心上的永遠隻是模糊的樣子,就算有印象也隻是他對劉蝶恩的愛,從沒想過能過這麼仔細的看他。
這才覺得黑希司其實長得也蠻帥的,劍眉星目,深情卻不多情,值得讓人側目。
白橙不覺伸出手,依著對著她的輪廓比劃了一圈,看著這樣沒有生氣的他,還有點不適應。
白橙對於黑希司勇於救她一事,不是沒有感覺,卻還是無法撼動她心中所想。
“老板,你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不要像他一樣,明明答應過我沒事的,卻永遠的閉上眼。”看著黑希司緊閉的雙眼,白橙微微害怕的說道,她不想欠人。
“老板,我突然發現你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不應該這麼早英年早逝。”不知為何,白橙的話匣子打開了,就停不住,時不時的說上兩句。
“……”
“……”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雖然醫生告訴過她,因為麻醉劑的原因,黑希司不會很快醒過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讓他,在她下個眨眼的瞬間就能睜開眼。
見床上之人還沒反應,白橙忍不住的揉了揉已經有點沙啞的喉嚨,“老板,就算你想上天堂,也得先放開我手啊!”歎了一口氣,白橙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外麵的天越來越黑了,早就過了麻醉劑的藥效,而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一直盯著黑希司看的的白橙不覺心下一慌,不覺小聲低咒了一聲,“白橙你這個烏鴉嘴,沒事說什麼天堂,呸呸……”不覺把劇本裏的台詞說了出來。
不覺伸出另一隻手,握住黑希司抓住她的那隻手,“快點醒來吧!”帶著一點疼惜,帶著一點祈求,此時白橙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想的,有點糊塗,他和他倒地流血的畫麵在她的腦海裏閃個不停,就怕他真的一去不複返。
抓著黑希司的手,不覺放向嘴邊,輕輕的吻了吻,希望能把自己關心他的心傳遞到他的心上,這才又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把黑希司的手合在手心裏,抵在額頭上,向來不迷信的她有些無奈的向上天祈禱,雖然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是希望陪伴了她這麼長時間的人健健康康的。
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有些冷硬的唇再次印在黑希司的大手上,這才抬眼看去,剛巧看到黑希司偏著頭,扭著脖子怔怔的盯著她看。
白橙頓時有些傻眼,臉霍的發燙,坐在凳子上的身子不安的動了動,在心裏告訴自己是因為坐了太長時間,再不動動就成******了。
“你醒了,怎麼不開口說話,瞪著眼睛嚇鬼啊?”沉靜兩秒後,白橙冷然道,立即鬆開黑希司的手,而黑希司拽住她的手,卻不鬆手,“既然醒了,就把你的手放開。”
而初醒的黑希司動作有些別扭的看著白橙,因為受傷的是背部,被送進病房的時候,是趴著躺在病床的,如今為了能夠雙眼看到白橙,脖子都斷扭斷了,即使扯動了傷口,也悶不吭聲,依然那樣死死的盯著白橙,仿佛一世紀沒見到一般。
“我叫你放手,沒聽見嗎?”白橙被黑希司那奇異的目光盯著發毛,語氣有點衝的說動。
“你在這,真好!”簡單的幾個字讓黑希司在醒來之初見到她,而且見著她出此關心的模樣,心中被一陣幸福環繞,即使寧願在插上幾刀,如果能換來那樣著急關心的模樣,他也心甘情願。
“放手。”白橙在聽完黑希司的話後,愣了幾秒,臉越加的發燙,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她沉靜下來的心,有點浮躁,要不是經曆了太多的她,此時早就想情竇初開的小女生,臉紅得不可開交。
見黑希司依然用那種她陌生卻讓人心跳的眼光看向她時,白橙霍的移開眼……被他抓住的手,使勁一甩,隻聽到黑希司一聲悶哼,手卻不能順利和他脫離開來。
“你以為你是小孩子啊?剛剛受傷,快點把手放開,在床上躺好,乖乖的養傷。”移回視線,隻見黑希司強忍的皺著眉,碩大的汗滴在額間清晰可見,尤其是背部,紗布被染得更紅,白橙心中微微歎息了一口氣,放緩聲音在黑希司耳邊好言相勸。
“不放,想一直這樣牽著手下去。”黑希司哪顧背上的傷口傳來的疼痛,他在昏迷前的那刻就曾發過誓,這次抓住了絕不再放手,這也是他能留下她的絕好機會,他不會傻傻的放過,不覺有些感性的說道。
“可是你現在受傷了,快點放手,免得扯痛你的傷口。”對於黑希司口中意外吐出的兩句,白橙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口氣已經輕到不能再輕了。
“放開你的手,我的心會更痛。”黑希司緩緩的撐起身子,絲毫不顧背上的上,那雙精明的黑眸對著白橙露出堅定不移的信念。
雖然即不願承認時間磨平了他對劉蝶恩的愛戀,但卻更不想錯過白橙,正如南宮夜所說,如果這次放手,他又需要花八年的時間等到下一個她,而還有沒有一個她卻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不想再錯過,不想等到年老時,隻有一個人在那孤零零的回憶過去。
聞言,白橙的身子一僵,死死的看著黑希司,心隱隱作痛,為何他說的話和逸凡說的一樣。
“讓我一直牽著你的手走下去好嗎?”黑希司咬著牙,雖然背部的疼痛讓他輕輕一動都疼,但是嘴裏吐出來的字還是四平八穩的。
半響,才回過神的白橙,嘴角牽起一絲嘲弄的笑容,她怎麼可能差點把他當成逸凡哥呢?
怎麼可以?白橙忍不住在心底大呼?他愛的人是劉蝶恩,隻有逸凡哥才是愛她的,也是她愛的。
“老板,你沒發燒吧!”白橙不覺伸出手替黑希司擦了擦額間的汗,順便看他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雖然知道在這時候說這個話有點打擊人,白橙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司。”聞言,黑希司有些艱難的扇開白橙放在他額間的手,卻在下一秒,因失去支力點,上半身霍的砸在床上。
“小心。”白橙忍不住上前,查看他的情況,不禁對自己有些懊惱,明明知道黑希司現在是個傷員,就不知道收斂一下,非得把他氣死才心甘嗎?白橙不覺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