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打架,背後有人可以當靠山,這要比自己往死裏打要來得更讓司覺亢奮,司覺昂起下巴對著鐵塔男子,言下之意無非你奈我何,然後以魂念向乍都撂下一句“交給你處理了!”,便轉身朝火係一脈所在行去。
接下來的目標便是頭戴紅巾的那四個家夥。
看著蟲人朝己方走來,火係一脈無不嚴陣以待,心道這蟲人實力強橫又古怪,其背後靠山更是令人咋舌,這樣的麻煩人物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對方主動尋釁上門,就算神柱在側、腳踩光環,火係眾人還是免不了心裏打鼓,戒懼不安盡形於色。
司覺走至陣前便止步於臨界線上,他腳踩三七步,斜肩歪臉,食指虛點四個紅巾門徒,接著食指摳摳,言下之意大概就是“弱者若幹,我隻揪這四個人打。”
神態說不盡的囂張跋扈,赤果果的小人得誌,儼然一副仗著背後有人的人模狗樣。
雪姬丫頭忍俊不住,掩嘴笑道:“還真給娥姐姐說對了,這怪家夥真是咱們自己人,隻不過這家夥好猥瑣,讓人看了心裏就來氣,嘻……。”嘴裏說來氣,小丫頭卻是咯咯直笑。
雪娥聞言,嘴角將笑未笑,清冷的風格依然把持。
有別於雪係一方的歡聲笑語,火係一方則是麵色凝重,幾個火係門徒交頭接耳後,一名臉上帶有刀疤的年輕男子似乎取得支持,領著幾個同伴排開人群,走近絕對守護的圖騰神柱。
炎召怒看著同伴走來,揚頭向著刀疤青年開口道:“添龍師弟有事?”
葉添龍拱手施禮後道:“所有人經過商議,推舉我向師兄進言一二,故鬥膽前來,還請師兄見諒。”
炎召怒身為領頭之人,臨戰之際,底下之人挾眾進諫,他何嚐不知來意非善。炎召怒臉上不動聲色,單手一揮,“有事請說。”
葉添龍似乎蓄勢已久,將說之事早已成竹在胸,開口便道:“昔才混戰之際,我方實力猶在他人之上,然而師兄卻果斷祭出門中神柱,嘿……,師兄弟們全都理解師兄心中顧慮,無非不想和雪娥及雪係一脈種下生死仇恨。”
葉添龍話中之意,明顯暗指炎召怒為了個人私情,擅自動用門派重要戰略資源,指責之意,明眼人一聽便知。
向來以大師兄炎召怒馬首是瞻的李良踏前一步,不顧炎召怒阻止搶道:“這次試煉是由宗主指派大師兄負責,其它人憑什麼說三道四。”
葉天榮冷眼瞧了李良一眼,臉上的刀疤讓含怒的表情更顯猙獰,他忍怒續道:“師兄弟們私下有了決議,大家認為現在局勢比剛才更為凶險,既然剛才師兄都能果斷動用神柱,為何現在卻是躊躇不前,久久不見召喚神靈助陣?”
煉製一根神柱,所耗資源極其驚人,以舉國之力,也要耗盡數十年的國力與珍藏。雖說火係神廷禦下凡國甚多,但是神柱仍是各派門中列管的至寶,一旦啟動召神儀式,神柱本身蘊藏的靈性大失,如此重大消耗,動用與否,勢必經過極其慎重的評估,非關生死危機,絕不可能輕易動用。
炎召怒聽了提議,隻是沉吟,未做決斷。
臉色閃過一絲不耐的葉天榮再度開口,“為了師兄與雪娥姑娘的交情,你可以果斷祭出神柱,現在事關兄弟們的安危,你倒反而沒了決斷的魄力,數十條兄弟性命難道比不上一個女人重要?”
如此誅心的指控,令炎召怒頗難招架。一旁的李良又一次搶白說道:“別為了收買人心把話說得冠冕堂皇,誰不知道土係一脈全滅,其中一人便姓葉,那人便是你葉天榮的堂弟,你心中不忿,想替自家堂弟報私仇,想報仇你幹嘛不自己一個人上,動用神柱替你報私仇,你倒是想得挺美的嗬?”
隻見刀痕有如血色蜈蚣般的蠕動,葉天榮心中憤怒可想而知,為了平息紛爭,炎召怒深吸一口氣後道:“傳令下去,各人謹守崗位,召喚神明儀式未完成前,誰都不許擅離職守。”
火係一脈迫於蟲人之威,總算決定啟動召神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