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火係門人之間的爭端,身在外圍的司覺並不知情。
年紀雖小,但是司覺並不會過度天真,要火係一脈自動交出四個紅巾人的臆想並不現實,一番等待後,司覺心中暗暗歎息,“想偷懶是行不通了,看來還是得殺進去才成!”
蟲人刻意的轉頸、拗指、掰腕、扭腰、拉背,骨節喀喇作響,這種擺明即將動手的預備動作,著實令火係門人徒增心理壓力。
猝然,一種似曾相識的危機感閃掠而過,大範圍的元素遷徏引起氣流變化,司覺放眼遠眺,視力所及的遠方,大片元素凝聚成雲霞,將整個天際映得紅彤彤。
一見此景,司覺有如壓扁的皮球一般,彈得老高,“我的媽呀!還沒開打就直接把家裏大人請出來,這也太無恥了。”
相同的畫麵有如回放,司覺豈能不知,這不正是召喚神靈降臨的前兆。
漫天赤霞,四周火元素濃冽的程度,簡直嗅鼻可聞,火係圖騰神柱之上,火元素先是形成一個素胎,然後不斷黏附,由小至大並逐漸成型,一個由火元素所構成的丈餘男子頓然出現,對外散發著驚天威壓。
“焚天神廷信眾一幹人等,拜見烈王殿下。”火係一脈跪倒一地。
“神柱既立,難道還不足以讓‘焚天神廷’橫行天下?是何因由驚擾本尊?”眾信眾口中的烈王殿下森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是震得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火係一脈跪地不及起身,眾人齊齊轉身四處尋覓,每個人的手東戳西指,卻是方向各異,尋不到一個共同方向與目標。
“該死!剛才不是還在這。”
“剛剛那個囂張家夥溜到哪兒了?”
眾人左顧右盼,然而蟲人早己溜得無影無蹤。不遠處對峙的強大能量波動,反倒吸引烈王視線。
自從現身於這破碎空間,鐵塔男子自恃身份尊貴,不怒自威的氣勢眾人皆看在眼裏。不過當烈王炎刧一出現,鐵塔男子數丈身軀竟是自動矮了一截,他伏身彎腰雙手拱禮,語氣無比謙恭道:“土係‘填淵’見過烈王。”
乍都先是冷哼一聲,側頭對著烈王蔑笑道:“我道誰是烈王,原來是‘炎刧’你這小家夥,不就是被找來幫忙幹架的打手,直接開打就是了,裝什麼派頭。”
數千年來在這怖冥界域中,不論版圖疆域亦或是勢力對比,火係一脈都是當之無愧的霸者,正可謂是焦土無邊、烈焰遮天。而這炎刧便是這個最強勢力的代表性人物之一,聲名赫赫。
伏身施禮的‘填淵’偷偷瞄了乍都一眼,“炎刧此等梟雄,在這一頭亂發的莽漢口中,居然以‘小家夥’三個字給代表了,這個張狂莽漢的來頭又是何等不凡?”填淵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慶幸自己至今仍是按兵不動,可供修複關係的縱深無比寬廣。
烈王炎刧皺起眉頭,向跪伏於地的火係門人掃了一眼,眼神中隱含責備,頗有一種誰人不惹、偏偏惹他、誰人不找,偏偏找我的埋怨之意。
“一群小輩的屈屈試煉,你乍都這老家夥偏來摻和,不覺有**份?莫非你‘音係一脈’不再閉關自守,也派了弟子門徒來參加這次試煉?”
“他是音神乍都?”直至揭開亂發莽漢身份的此刻,填淵臉色驟然大變,元素之身泛起一陣漣漪波動。
說到弟子門徒,乍都東張西望滿臉疑惑,直到放開靈識後,乍都盯著沼澤旁的一塊大石,一個彈指,沼澤之畔一聲爆響,炸出一個大泥坑,看著不斷回填流入泥坑的水流,化身大石的司覺悻悻然的立身站起,土黃色並帶有岩石肌理的甲殼在一陣彩光流動後,司覺再度變成一個綠油油的蟲人,他抺掉濺了一身的泥漿,瞪了乍都一眼,然後屁顛屁顛的走到乍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