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且南飛 194 醒時非夢(2 / 2)

“本帥欠你幾場姻緣,一一還來便是。”

“罄都、古月、蒼鷺,一處一場,恰好三場,如何?”

說著,她一鬆玉齒,放開他的長發,也不待他多言,俯身下去,一口擒住他的唇瓣。

玉辭一笑,抬手緊緊抱住她,順從地承接著她肆意地折騰……

這大營裏的人都知曉,自打玉辭君回到了營中,副帥臉上的笑意,多了不隻一分兩分,每次她帶著軍隊巡視歸來,到了營口,他便已帶著藥箱候在那裏,張開手臂,任憑她從馬上躍下來一頭鑽入他懷中,或是仔仔細細地查驗著她有沒有落下傷,然後拿起藥物繃帶來麻利地包紮。

而東風笑最歡喜的便是在營帳裏,挑開他的衣襟,用唇、用舌尖、用牙齒輕觸他那白玉一般的頸項,不下口咬他取血,隻是逗弄他,她歡喜瞧著他在她身邊。

如今,每每想到當初在北傾黑牢裏的那兩晚,她都覺得自己心酸——可憐兮兮地,日日守著那用他的頭發製成的同心結安神入睡,好在算是生生熬了過去,如今每每夜色沉下,靠在他的臂彎裏,任憑他的氣息縈繞在四周,他滾燙的胸膛仿佛是一處火爐,一路熱到她心間。

雖說,每每瞧見他胸膛上的那處疤痕,她都心間惶惶,總覺得虧欠了太多,當初太過糊塗,可是每次玉辭都隻是淡淡而笑,啟口便將錯都歸結到他自己身上,仿佛那受傷的人是她一般。

幾日後。

東風笑在外麵練兵歸來,方才入了營帳,玉辭已然執著個溫熱的帕子走了過來,抬起手來替她擦著麵上的汗水。

外麵,卻忽而響起了一聲輕咳聲。

東風笑愣了愣,聽著這聲音自然知道是何許人也,抬手攥住帕子,低聲道:“請進。”

顧劼楓早就等不及了,如今得了應允,撩開簾子就走了進來。

他淺淺瞧了東風笑一眼,繼而,卻是啟口對著玉辭說著:

“玉辭君,事情已經查明了,按你的意思,也該有個了結了。”

“好,勞煩了,多謝顧帥。”

東風笑一愣,不明所以,抬眼看著這二人。

這二人皆是一等一的俊美公子,如今皆是啟口,說得平平淡淡的,她瞧不出來。

不過看著阿楓的模樣,這事情倒不像是和她有關的。

不然,這廝勢必要死死地盯住她不放的。

“怎麼回事?”東風笑的聲音陡然響起。

玉辭垂眼笑了笑:“都是小事。”

東風笑瞥了他一眼,這廝口中的‘小事’‘不妨事’,她從來都不會信的。

“阿楓,怎麼回事?”東風笑轉過頭去,換了一個突破口。

顧劼楓瞥了她一眼,也不多說,隻是向著玉辭一擺手:“那便請吧,事情都查明了,既是按著軍紀,便是五十軍棍。”

他說的很篤定,實際上還是沒敢多說,壓了個數字,他知道,如果說多了,東風笑恐怕要把他顧劼楓往死裏懟。

“好。”玉辭頷首,看了看瞪著眼的東風笑,笑了笑,繼而便要隨著顧劼楓出去。

“等等。”

東風笑冷冷開了口。

那二人身形一震,皆是停下腳步來。

“阿楓,你可知道他身子還沒好全。”東風笑幾步上前去,一邊抬手緊緊勾住了玉辭的腰,不容他動彈,一邊凜了眉,緊緊盯著顧劼楓。

她的個頭自然是比顧劼楓矮上不少的,可是如今,哪怕是她抬頭看著他,氣勢也頗為駭人。

顧劼楓愣了愣,心下暗自罵了東風笑一句差別待遇,繼而無奈地撇了撇嘴:“笑笑,你這廝……怎的就知道怪我?這事情可是他自己要求的,我總歸不能不應下吧。”

東風笑一愣——玉辭自己要求的,按軍紀,領軍棍?!

她顰了顰眉,繼而卻也明白了一大半。

玉辭身為蒼鷺之王,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看作是北傾的子民,因此哪怕當初南喬的親王奉命前去,兵臨山下,先是以禮物相邀,後又以兵力威逼,他也不曾有過絲毫的動搖;之後,國難當頭,醫者奇缺,他也會心念國家,抗旨出山,這是一個蒼鷺山王者的風骨。

而東風笑早就應當想到,玉竹施下的蠱解開的同時,玉辭記起了她、記起了那段回憶的同時,也會愈發明了自己的身份,而此時的他,又會如何麵對自己曾經的‘叛國’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