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驚訝。”花未眠仰著頭,“你很高,能變矮一點嗎?”
無名抬起手,花未眠立刻雙腳離地漂浮起來,視線與他齊平。
正對著一張帥出新高度的臉,
“這是天地見證?”花未眠微張著嘴,被灌了兩口雨水,傻乎乎地問,“九獄在哪裏?為什麼你起誓會被我見到?”
無暝道:“世間生靈千千萬萬,吾可以看到他們,他們卻看不見吾;你的靈魂不屬於這個時空,還可以感知吾,是千千萬萬之中最特別的一個。”
花未眠撇撇嘴,“說得動聽,果然是坑蒙拐騙的材料。但我就快死了,你給我金山銀山鑽石礦也沒有用。”
“吾沒有金山銀山鑽石礦給你用,吾有囚天印,你用吧。”
虛空裂開,滾出一顆散發著微光的水晶骰子。
花未眠想問這東西能不能治傷,
夜色深沉如墨,月隱星稀。
天一城中熱鬧非凡,尤其是各大銷金窟,攬客的姑娘們鶯聲燕語,來玩的客人們嘻嘻哈哈,一派紙醉金迷,繁華奢靡。
“砰——”
閑情樓天字第一號雅間,年輕俊美的公子推開身上的少年,將夜光杯狠狠砸在地上,麵色陰沉如烏雲:“花未眠,你竟敢算計我!”
少年睜著一雙瀲灩嫵媚的桃花眼,雙頰暈紅,表情懵懂,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王六公子?”他揉著摔疼的腰,對坐在王六公子左側的美麗少女投以不解的目光,“香香,我好熱……”
慕聽香歎息,以袖掩麵不看他,勸道:“莫要裝不懂,王六公子都發現了,容不得你不承認。我之前說過,王六公子是何等英明神武之人物,你在酒中下媚藥會被識破,可你一意孤行……”
“什麼是媚藥?香香你在說什麼?”花未眠意識到情況不對,“酒是你拿來的,我沒有——”
“夠了!此事證據確鑿,又有聽香作證,你還狡辯!”
王六公子打斷他的話,暴怒道:“惡心又該死的兔兒爺,居然想爬上本公子的床!想和男人睡是吧?行!老子給你爽個夠!”啪地拍桌子,“來人!廢去他的修為,立即將他扔進最髒最臭的窯子,找最齷蹉下作的人,輪了他!”
侍衛楊大河走到花未眠麵前,一掌震碎花未眠的丹田氣海,再賞了他兩個大耳刮子,就像拎死狗一樣把他拎起來,看向王六公子:“這小子是花府少府主,還有個哥哥在盛天宗,扔進窯子恐怕不好交代。”
“哼!他有膽量算計我,沒有膽量被人操?”王六公子揮手,“帶走!”
花未眠吐出一口血,眼睛看著一言不發的慕聽香,蘊滿了心碎。
窯子越來越近,少年麵露屈辱之色。
他合上眼睛,放任意識沉入寧靜的黑暗……
“轟隆隆——”
雪亮的閃電撕裂蒼穹,驚雷驟起,狂風伴著大雨突然而至。
散發著黴味的低矮小屋裏,一盞油燈昏暗不明。
躺在破席子上的少年雙眼緊閉,秀麗麵容高高腫起,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把擠進來的三兄弟嚇得齊齊打哆嗦。
“這少府主莫不是死了?”大哥摸了一下少年的脖子,嗖地縮回手,神情驚恐,“心髒不會跳,死的!”
“管他死的活的,天塌了有王六公子頂著,先爽過再說!我還沒玩過細皮嫩肉的少爺——”二哥急吼吼的湊上來,聲音卻像被掐斷般戛然而止。
他聽到已經死去的少年發出嚶嚀囈語。
在他的驚恐注視中,對方睜開一雙波光流轉的眸,木然如泥塑的臉於刹那間活了過來,鮮紅如塗血的唇微揚起,勾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
“嗨,你們好。”
花未眠相當從容地翻身坐起,對於置身陌生環境的事實絲毫不驚,饒有趣致地打量著醜男三兄弟,“一個賽一個難看,圍著我玩兒古裝版強製play?嘖,這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垃圾主意?你們仨隨便哪個跳出來,都能把正常人活活嚇傻,用不著耍這些有的沒的。”
二哥哆嗦著,吐出一個字:“鬼……”
“嘻嘻嘻,我還活著,怎麼可能是鬼呢。”花未眠給他拋了一個媚眼,笑吟吟地道,“不是想上我嗎?趕緊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技巧!”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二哥明知花未眠不妥,仍是不怕死地撲向美人兒,色眯眯地道:“哥哥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嗬嗬嗬。”花未眠哪會被他得逞,肩膀一歪避開這醜男,小手探向他的腰,握住早已盯上的刀柄,“成仙的難度太高,你先死一次給我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