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嵐挽起他的手臂,笑嘻嘻道:“我覺得我好囂張哦。”像個惡毒的反派。
沈行之看了陸高山一眼,發現嶽父臉色不佳,便抽了抽手臂,想把手臂從陸輕嵐懷裏抽出來,低聲說道:“不是你囂張,是他先惹了你的。”
嶽父在這裏呢,別跟我拉扯。
陸輕嵐堅定地抱著他的一條手臂,硬是不放手,道:“我不生氣了。”
沈行之放棄了企圖,小聲說道:“好。”
她喜歡抱著手臂就抱著吧,反正她喜歡他,嶽父拆不散他們。
兩人秀恩愛,裏正年紀大了吃不下狗糧,咳了一聲說道:“大家怎麼不說話了?那些個賊怎麼處理,總得拿個章程出來,不然……”不然住在祠堂裏的桃溪莊老祖宗又鬧騰,那可就驚悚了。
“沈家二房沒有被偷,賊也吃了教訓,這事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那個自問自答的富農再次重複之前的言論。
他叫江一燕,住在懷安鎮街道往縣城方向的大關村。
大關村整體上比桃溪莊富裕一些,看桃溪莊素來是看廢材小弟的眼神。
讚成江一燕的紛紛附和他。
一直沒有發言的沈再山看向沈行之,不意外地看見沈行之麵無表情的臉,他拍了拍桌子,說道:“江一燕,你要弄清楚,差點被偷的是沈家二房,不是你江家。你非苦主,也不是裏正,你沒有資格決定那群賊的處置。”
江一燕瞧了瞧沈再山,又瞧了瞧沈行之,對沈行之說:“我記得,你和沈再山已經分家各過各的,你還沒說話呢,沈再山就搶著說話了。嘖嘖嘖,沈二,你大伯被騙子卷走積蓄,現在窮得頭腦發暈,怕不是惦記著你娘子的私產呢。不然,他怎麼會一聽說你家遭賊,就急匆匆地跑回桃溪莊?”
也不知江一燕懷著什麼居心,意欲離間沈行之和沈再山。
沈行之看江一燕不順眼,淡淡說道:“伯父是我尊敬的長輩,不論分家與否,我是他侄子的事實都不會改變。大周朝尊崇孝道,沒有長輩在場,晚輩先開口的道理。”
“嗬,場麵話說得很好聽。”江一燕撇了撇嘴,“沈二,我和你無親無故,跟你也沒有利益衝突。念在你年輕的份上,我便告誡你兩句。沈再山這人,虛偽得很,你瞎了一隻眼睛四處求醫的時候,沈再山有借錢給你嗎?沒有!你把自己家折騰得徒有四壁,沈再山吃肉喝酒好不開心。”
“……”沈再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沈行之的臉色也沒有比他大伯好到哪裏去。
陸輕嵐緊了緊他的手。
察覺她的擔憂,沈行之微側頭,讓她放心。
“夠了吧?”陸高山聽得不耐煩了,“沈家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指指點點,不就是沈二他伯父買了你一直想買的門麵開食肆麼?心眼小到這份上,全懷安鎮的人加起來都沒有你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