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茶下肚,她放下茶杯,望向坐在小偷少女那張桌子上的青色道袍儒雅青年,道:“正主等我們很久了。”

沈行之循著愛妻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儒雅青年相貌英俊,眼角餘光往陸輕嵐臉上溜了一圈,對上她促狹的眼神,故作淡定地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

咳,愛妻喜歡俊美男子,他提防一下很正常。

“我最喜歡你。”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聲一樣,陸輕嵐輕聲說道,“別的都是庸脂俗粉。”

“……”說得好像他是妒夫似的。

被陸輕嵐歸類為庸脂俗粉的儒雅青年緩步來到夫妻二人的桌子前,貌似友好地問:“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嗎?”

“你想跟我們談什麼?”陸輕嵐盯了一眼忐忑不安的三人組,他們現在是四人組了,小偷少女和少年之間坐著一個女孩,正是被陸輕嵐故意放走去搬救兵那個。

她本以為女孩搬來的救兵會是五大三粗的壯漢,或者是大眾印象中混|黑的凶橫狠人,結果來的是個書生。

儒雅青年坐下來,不怎麼幹活的茶樓管事立刻送來一壺茶,親自給他斟上。大力哥等小二撤走空蒸籠和空盤子,送來的點心擺滿小半張桌子,速度極快。

這是做給陸輕嵐和沈行之看的,儒雅青年瞧著夫妻倆,陸輕嵐俏臉含笑,一副“我就看你怎麼裝|逼”的隨意神情,沈行之則是真淡定,並對他保留一定的敵意和不喜。

敵意?

意識到這點,儒雅青年多瞧了沈行之一眼,暗忖:莫非是怕我搶了你的娘子?你懷疑你的娘子對我抱有那方麵的意思?嘖,好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破了相也比我好看一些,真是叫我不忿。

在意自己容姿的儒雅青年刷地展開折扇,對陸輕嵐微笑:“我手下的小家夥有眼無珠得罪了你們,我是特意來跟你們道歉的。”

“是嗎?”陸輕嵐光明正大地欣賞這人的顏,“你長得不錯,不過我不是很喜歡你這個類型。”

“呃?”儒雅青年愣了一下。

素來是他挑剔女人的容貌,哪有女人挑剔他長相的?

難道這女人真是做主的,破相的男人是擺設品?

他再次看向陸輕嵐和沈行之二人,試圖分辨他們之間是誰當家做主,奈何看了又看,還是分辨不出。

陸輕嵐對沈行之的在意可不像是對男寵的,她自己的表現也不想是聽沈行之話的,她明顯有自己的主意,沈行之亦如是。

“冒昧問一下,”儒雅青年拿下巴指了指沈行之,“這位仁兄,是你夫君?”

“不像麼?”陸輕嵐把手遞給沈行之,沈行之握住她的手,夫妻二人一同看著儒雅青年。

“咳咳,很少看到你這樣的人。”儒雅青年道,“聽你們的口音,是大川府人吧?”

“是與不是你無需知道。”陸輕嵐指著小偷四人組,“他們偷我的錢被我逮住,我不願意放過他們,也不打算把他們交給官府處置,我要他們給我幹活補償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