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嵐製止要回答的陸秋雨,淡淡說道:“是你們無禮在先,便是去了衙門,我也不怕。隻是你們廣南王府這麼厲害,連大周朝的律法都不放在眼內,真是比皇帝還霸道。”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次來的兩個侍衛有點腦子,沒敢接陸輕嵐的話,謹慎地說道,“你們惹了我們廣南王府,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沒有什麼好交代的。”陸輕嵐覺得這種戲很沒有意思,說,“我急著回家吃飯,你們攔我作甚?這路也不是你們修的,你們走得,我們便走不得嗎?”
擺了擺手,兩個侍衛的馬主動讓開,拉車的兩頭驢嘚嘚地向前走,一會兒就把兩個侍衛甩在後麵去了。
陸秋雨有些惶恐,小聲道:“嵐嵐,我們就這樣走了,會不會連累你四姐?”
陸輕嵐打了個嗬欠,說道:“他們敢找咱晦氣,我能叫他們被晦氣沾了一身,再也沒有膽子動我們的歪腦筋。真倒黴啊,隻是去華陽鎮一趟,在回來的路上也能遇到這些不帶腦子出門的家夥。”
“咳,他們是廣南王府的人。”陸秋雨道,“廣南王是皇上的親兄弟,大川府知府見到廣南王,也要恭恭敬敬地問好。嵐嵐,廣南王是咱們惹不起的貴人,你下次不能這樣了。”
“還有下一次?有一次都夠嗆了。”陸輕嵐說。
她對傳說中的王爺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敬畏?
不存在的。
“聽說廣南王府在府城,怎麼廣南王府的侍衛會跑到高德縣來?”陸秋雨心大,廣南王府的侍衛被陸輕嵐戲弄,他也少了幾分敬畏,“馬車裏的應該不是王爺,不然不會隻有這麼幾個侍衛,也許馬車裏坐著王府出來的貴人?”
“是廣南王的寵妾。”陸輕嵐派出耳報神打探消息,很快知道馬車停在路邊的原因,“這位寵妾姓王,京城人,祖籍大川府高德縣,她阿爹就是王家那位在京城當官的八爺。王家自從王興入獄之後,已然淪為一條隨時都會沉沒的危船,走投無路之下,給廣南王府遞了信件求救。”
“……嵐嵐,你是怎麼知道的?”陸秋雨越發覺得妹妹身上籠罩著迷霧,神秘得看不清楚究竟。
“想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我是天上下來的小仙女。”陸輕嵐嘻嘻笑,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陸秋雨,“二哥,你害怕我嗎?”
這問的什麼話呀。
陸秋雨失笑,揉了揉自家妹妹的額發:“你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害怕你。”
“別揉了,我的頭發都被你揉亂了。”陸輕嵐趕緊搶救自己的額發,接著解釋,“王家這位寵妾念著家裏的人,便跟廣南王說要回娘家一趟,廣南王允了。然後,王家寵妾乘坐的馬車出了小問題,便停在路邊。”
正說著,迎麵駛來一輛驢車,車上掛著兩個紅彤彤的燈籠,燈籠上貼著偌大的王家二字。
趕車的車夫吆喝一嗓子,喊道:“前麵的,有沒有見到路邊停著馬車?”
不禮貌的語氣,和攔車的侍衛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