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3)

走神間她沒有發覺黑鬼婆的表情變了,因為她看見了宮殿的主人殺生丸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阿鈴身後。他似乎很高傲,根本沒有正視她,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阿鈴身上。

“啊……大……大人……”阿鈴驚醒地轉過身,低著頭,不敢注視他的目光。殺生丸的眼中似乎有責備她的意思——她怎麼可以隨便讓一個鬼婆來到這裏。

“不關這孩子的事!我老太婆的鼻子很靈的,再隱秘的地方,我也找得到。更何況是鼎鼎大名的犬王的宮殿呢?”她咧開泛黃的牙笑了——這個高傲的犬王似乎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中。於是她對阿鈴說:“看來你得跟我走了,是吧?”

這句話終於讓殺生丸有了一點反應,他飛速地瞟了鬼婆一眼,又疑惑地注視著阿鈴。阿鈴心虛地沒有看他。低著頭半天沒有作答。

“怎麼回事?”他問,清秀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在這裏沒有人可以瞞著我作什麼事……”他的口氣中有幾分嚴厲。阿鈴的肩頭顫動了一下,鬼婆微笑著注視著事態的發展——她很希望能看一場好戲。

好半天,阿鈴終於抬起頭,帶著幾分羞愧,歉意,說道:“對不起,大人,我……和婆婆簽定了約定……”

“約定?”殺生丸又看了鬼婆一眼,似乎在說‘那是什麼鬼東西!’

“我和她約定,她將我變成妖怪,而我……而我則有兩種報答她的的方式,一種是如果大人接受阿鈴,那麼她也就在這裏和我們一同居住……另一種就是,大人你不要阿鈴了,阿鈴就和她回到山洞中……永遠當她的仆人……對不起……大人,阿鈴自做主張了。”阿鈴不敢再想以後的事了,她從殺生丸剛才的眼神中就知道,殺生丸很不喜歡鬼婆,而自己居然會答應讓鬼婆到這裏來居住!——這似乎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殺生丸的立場……‘即使大人現在生氣……趕我走,也是我罪有應得吧……’她暗自想著,但是卻掩飾不住自己的失望,她將雙手緊緊放在胸前,那裏還揣著殺生丸送給她的笛子……

沉默……殺生丸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看著阿鈴,鬼婆覺得這個年輕的犬王的眼睛中似乎有兩團金色的火焰在燃燒……但是,卻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最後,他的目光由阿鈴身上轉移到她的身上,他抬高了自己的視線,給鬼婆一種被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的壓迫感後,殺生丸說話了,聲音平靜如水:

“阿鈴,把你的東西搬走……馬上!”

阿鈴的心髒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雖然在心裏麵千百次地想象過這個結局,自己也自認為可以挺住,但是一旦真正麵對時,才發現自己簡直虛弱不堪……

“把你的房間讓給這個……鬼婆……”

這就是從地獄又來到人間的感覺嗎?阿鈴傻傻地站著,就連鬼婆也是——沒有聽錯吧,是要我們留下嗎?殺生丸一點抱歉的意思也沒有,還是繃著臉,看著阿鈴:“自己動手,這是對你自作主張的懲罰!”

阿鈴的嘴張合了一下,卻不知該說什麼,眼淚卻真的滑落了出來。但是,前一分鍾還覺得是那樣苦澀的眼淚,現在卻變得幸福而甜蜜,她笑了:“是……是……馬上去!馬上!!!”她飛速地跑開了,讓淚水在臉上盡情地流著。直到現在她才有了真正被殺生丸接納的安全感。

望著阿鈴離去後,大廳中就隻剩殺生丸和鬼婆兩人了。於是兩人的目光再次對視在了一起,殺生丸的眼神真的讓鬼婆火大。

“喂,年輕人,這是對老人家的態度嗎?你是不是覺得和我這種糟老婆子在一起很討厭?”

“沒錯!”殺生丸的回答又幹脆又冷漠。

“不愧是殺生丸大人呀……真的有一點無情呢……那個孩子的傷……也是……”

關於著一點,殺生丸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生氣。“是我的無能手下,搞不清狀況而已……”

鬼婆點點頭:“是嗎?搞不清狀況的,又何止你的手下?”

殺生丸意外的看著鬼婆,鬼婆一副很了解他的笑容讓他很不自在,他將頭偏到了一邊。

鬼婆打量著殺生丸:“是呀,真是與眾不同呢,真的好帥!!我想,一定有很多女人會為你的容貌而喜歡你吧?我如果再年輕個幾千歲……”

殺生丸拋給她一個你再年輕個“幾萬歲也沒用”的眼神

“哈哈,但是,那個孩子不一樣,她對你的愛……你了解嗎?”

年輕的犬王沒有回答鬼婆,他線條優美的唇緊閉著,仿佛拒絕回答一切問題。

“那是一種超越了自己的靈魂的愛……我搞不清這是為什麼……你的手下一定也搞不清……那你呢?你知道嗎?什麼使那個女孩能如此愛你的呢?你知道嗎?”

“你的話太多了!”沒有回答,殺生丸拋下這一句後,看也不看她,離開了。鬼婆笑了:“是麼?太多了?是呀,是呀,再多一點,你大概就會趕我走了吧?我才不傻呢,我會留下來的。”

阿鈴抱著自己的東西無措地站在走廊上——剛才光顧著高興了,我搬走了,那又住哪裏呢?邪見提著水桶滿麵悲痛地從這裏經過——他的打掃工作才剛剛開始,他已經從鬼仆的口中聽到殺生丸的命令了,“被天生牙救活了,再被殺死,再救活……”邪見幾乎快哭了。他看見了阿鈴勉強地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阿鈴歎了一口氣:“大人從來都是這樣,說一不二,但是,他又要怎麼安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