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結婚就像別人想發財一樣,財不是那麼好發,同樣婚也不是那樣好結的。
沙司在QQ上給寂寞打上這麼一句話,就隱身了。她知道寂寞不在,寂寞很少會上來聊Q,但她需要述說。再遇韓子健後,想要結婚的念頭就強烈地盤旋在腦海裏了,盡管她現在知道跟韓子健談婚姻幾乎不可能,雖然她一度也曾充滿了幻想,甚至可以說是鬥誌昂揚,直到前天晚上,她所有的期待都化為灰燼,她認輸了,她痛苦地承認自己原來一直都把韓子健的虛與委蛇和曖昧縱容成默認和鼓舞了。那不是愛!而她一味隻想著更多地擁有他,長時間地留住他,吸毒般地呼進最後一粒粉塵那樣地貪心和滿足。事實沉重地打擊了她,讓她那顆驕傲自負的心瞬間滾入地域,萬劫不複。她茫茫然地想象著未來,不知道將來的結婚對象會是誰,但她卻異乎尋常地渴望起婚姻來,一個不再是一個人的家,一個燈光下有人等待的家。每當一個人在家時,更甚的孤獨就像潮水般地向她湧來,她發現了自己的脆弱。
回憶著前不久欲望和不滿還同時水漲船高。那時與韓子健的口舌之戰開始多了起來,她既做不到灑脫地離開,又做不到安靜地存在,她隻能讓自己的一顆心泡在悲喜怨嗔中。大喜大悲的日子過去了,此時的她,似乎換了個人,內心脫胎換骨般的寧靜和清新,一個人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電腦前,給寂寞發去這麼一段話。她想,她的情感上,也需要一根“忘情草”,一根能讓她脫離這無望情海的“救命稻草”。
那晚韓子健與她溫存一番剛要入巷,突然李彥來了電話,韓子健慌慌地拿起電話,勻了氣息後若無其事地接聽,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沙司看在眼裏說不出的反感。聽得出電話裏李彥不著邊際的言語,東拉西扯講了好久,明顯是在查崗。沙司一邊保持著安靜,內心早已做滔天濁浪翻滾成一片,聽得李彥那邊還沒有要掛斷的意思,沙司有意伸手去觸摸韓子健的小哥兒,不出所料,那裏早已軟綿綿地趴在一邊。
“通”地一聲,沙司跳下床,赤裸的雙足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把個韓子健的腦袋突然之間轉了過來,急急拿手朝她搖著,一手仍舊握著電話做嗯嗯啊啊地應答。那時的沙司,早已怒目而視。
電話終於掛了。沙司已經穿好了衣服,她大開著房門,衝他嚷:你給我出去、出去!滾!
韓子健尷尬地坐在床上,一言不語。
沙司猛地蹲下身來號啕大哭起來。韓子健過來把她抱到床邊,輕撫她的脊背,無奈地說:“我曉得儂委屈了,可我滴劃發是為阿拉兩人好嗎(作者注:我知道你委屈了,可我這還不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好嗎)?被其曉得類,又要發太平!”
沙司隻顧“嚶嚶”地哭,也不應他,內心怨尤傷心糾結成一片,哀鴻遍地,卻沒有強硬的理由提出來反駁和聲討。她隻覺得自己好辛苦好辛苦。麵對著韓子健,又好失望好失望。她滿心準備著想在最動人心神的那一刻,告訴他兒子的事,在那樣靈欲結合的時候一起回憶十二年以前的那些日日夜夜,那些青春年少的海誓山盟和美好的記憶,籍此喚起他對兩人將來的遐想和信心。
計劃沒有變化快!一個原以為運籌帷幄、纏綿甜蜜的夜晚就這樣攪黃了。韓子健見勸哄無用,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隻得匆匆離去。留下沙司無助地哀泣。
韓子健注定無法期待!經過這一晚,沙司算是看得明白了。
這期間的寂寞同樣也不開心。那次請客的事就那樣不了了之,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看這就要入秋了,氣候逐漸幹燥起來,她在網上買了兩套護膚品,一套給了自己的老媽,一套自然想到了老男人的娘。因為還沒見過老人家的麵,也不知對方是否已經知道自己,與老男人正式戀愛時間不算太長,倒也不好意思提到這個話題,所以,把化妝品交給老男人時,她說“就說是你的一個客戶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