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神秘兮兮:“她說在這個學校裏有著禽獸一樣的人。”
“禽獸?”黑顏渾身一顫,表情更加緊張了:“她怎麼知道的?”
“我哪知道?所以我才跟著她的啊。”
黑顏略一思忖,便緊緊握住我的手,沉聲道:“那好,去看看她要做些什麼。”
說著,繼續跟著秦小琴往前走了過去。
我心裏則在偷笑。其實我也不是在完全說謊,因為秦小琴確實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並且用了一種幽怨的眼神。而她的原話是這樣的:“某些人,真的就和禽獸一樣。”
此時的秦小琴已經走到了那個三層建築的下麵。我原來以為她會進去。可是她卻仿佛呆掉了似的,直直地在那下麵站了很久,我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在那裏數牆上螞蟻的個數。後來她終於行動了,卻沒有走進去,而是繞了個彎,往那幢建築的背後行了過去。
靠,難道她剛才乃是和那棟樓在互等對方讓路的嗎?
秦小琴身影一消失,黑顏怕跟丟,便拉著我趕緊緊走幾步跑到了那建築的旁邊。我特意留心了一下,發現那樓原來竟是學院的董事會大樓。
秦小琴怎麼會跑到董事會來?難道,她也是這學校的董事之一?
但是她並沒有進去啊。
我們急急地繞過樓房,卻發現秦小琴又站在某個地方不動了。
董事會大樓的後麵,有著一棵巨大的樟樹,秦小琴此時正呆了一般地站在這顆樟樹下,似乎在乘涼。
剛開始我跟蹤秦小琴隻不過想要看看自己那封舉世無雙的火辣情書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效果,但是現在越看秦小琴的動作我就覺得越奇怪。她沒事跑到董事會大樓後麵的樹底下站著幹什麼?這裏空蕩蕩的一片,看起來什麼東西也沒有。她抱著臂膀,盯著地下,踱過來踱過去的。難道這地下藏著寶藏?
黑顏也是眉頭緊蹙,微微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們悄悄地從牆角下繞過去,找到一小叢灌木,蹲在裏麵躲了起來。
好一會,秦小琴除了踱步,根本就無其他動作。
我有些不耐煩了,朝黑顏做口形:“她在幹什麼?”
黑顏微微搖頭,忽然把嘴巴湊近我的耳朵:“她應該是在等人。”
他嘴裏噴出的熱氣摩得我的耳朵癢癢的,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出現了。我趕緊轉移了一下注意力,小小聲地對黑顏說:“你怎麼知道?”
黑顏把嘴巴湊得更近:“因為她的眼睛,老是要往同一個方向望去。”
“是嗎?”我嘀咕了一聲,朝秦小琴的眼睛望去。但是,我根本什麼也望不見,因為我的心,已經越來越不受控製地心旌蕩漾起來。黑顏唇裏的男性氣息,隨著他噴出的熱氣,隨著呼吸,正一點點從我耳朵裏侵蝕進去,侵蝕到了我的心裏。
我隻覺心髒一分分地開始痙攣,身體一分分地開始發軟。
這種感覺是什麼?為什麼,我會對他有這樣的感覺?
他的大手仍然覆蓋在我的手上。我微微加勁,情不自禁反握住了他的手。感覺到他骨骼的力度和皮膚的溫暖。
我望著他黑夜一般的眼睛,隻覺他眼睛裏的黑色幾乎要把我溶解掉。
“我以前,見過你嗎?”這個問題一出口,連我自己也吃了一驚。很明顯,這是一個白癡問題。我有些緊張地盯著他的臉。他一定會笑話我。
可是黑顏沒有笑,他低低地“唔”了一聲,伸過手臂來把我摟住了。隻是我覺得他的眼睛裏似有一股不明確的憂傷一閃而過。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他隻是低低地這樣說。如黑色瑪瑙般透明的眸子在睫毛的顫動中宛轉疼痛。
有這樣一個男人在身邊,任何人都會安下心來的吧。他的懷抱溫暖又讓人踏實。我突然有了一種錯覺,覺得這個人,他的最終目標並不是獸人族,並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他隻是為了我,為了我一個人,他才會出現在這裏!
在我們相擁的時候,幾乎已完全忘記了躲在灌木叢中的目的。直至有一個人影突然出現。
那陣腳步聲很明顯。因為地上落葉又多又厚,響亮的“沙沙”聲使得我們驚醒了過來。
我們趕緊往外麵看了過去。卻見秦小琴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隻是對麵多了另一個人。
那人的麵目被秦小琴的背影給擋住了,隻能從其身形上隱約看出,是個男子。
他們在說著話。
我和黑顏躲進去的那個灌木叢距離兩人並不是很遠,加上此時四周非常幽靜,兩人的對話我們基本上都能聽個清清楚楚。
隻聽秦小琴似乎有著很深的怨氣:“又是你?”語氣頗為不滿。
對麵那人似乎也不生氣,笑了笑:“我見嫂子在下麵站半天了。哥囑咐我不可讓嫂子受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