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1 / 3)

“剛才讓你的小張叔他們服下的藥芯片裏麵,記錄下了我的這個樣子。所以,自此後,我必須以現在這個模樣出現在你的周圍。”黑顏解釋道:“以後,也須叫我林尋。”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這點你不用操心。”黑顏伸出手拍拍我的頭,他的這個動作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好像他真的從來就是我的哥哥一樣:“你也累了,早點去休息,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說。”

說著,站起身來,往外麵走去。

奇怪,他不用休息嗎?

“你去哪兒?”我忍不住問。

黑顏向我揮揮手:“自然,去把一切安排妥當。”他走到了草坪裏。

隱隱約約聽到小張叔在問他:“少爺,這麼晚到哪裏去……”

黑顏也些微應了一句,然後就沒了聲響。

他一走,我才感覺到渾身的疲憊,顧不得多想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件,一歪身,竟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我是被嘩嘩的雨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才發現,我在沙發上連姿勢也沒換就直躺了一夜。客廳中間的大鍾上顯示當前時間為早晨八點十分。

我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感覺渾身酸痛,很想去衝個澡。但是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接起來原來是武星星,正把個大嗓門發揮得淋漓盡致:“昨天你怎麼不回短信啊?”

“短信?”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晚上給我發了個信息,叫我幫你請個假嗎?我奉命給你們班那輔導員打了個電話,說你病了。誰知她是死腦筋加變態,給我宣讀了一通學校的規章製度。無論如何,第一天必須要到校,請假也要到學校請。我就發短信給你彙報了,哪知你甩都不甩我,我還以為你沒帶手機呢。我說哥們,你沒準還是得跑一趟才成啊。我等會來接你?”

他這樣一說,我才逐漸想起來。原來我昨天被那仇冰在胸口上打上了一個咒印,回家後頗為不爽,不想去上課,又不知道輔導員電話,便發短信叫他為我請個假。後來仇冰猛然衝進來,自然把這事給忘到爪哇國去了。

聽武星星的口氣,明顯以為我還是昨天的林黛玉,一個沒交通工具要搭他破車的窮女人呢。我趕緊大聲咳嗽了一聲,中氣十足地炫耀:“哥們發了,不坐你那破車了。我媽送了我一部車呢。”

武星星一聽,頹喪得不得了。我千言萬語才總算把他給打發掉了。

沒辦法,隻得跑一趟學校。

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換了一套衣服,啃了幾個麵包,便出了門。

往車庫走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問小張叔:“哥哥……還沒回來?”實際上我這話實在說得別扭極了,那“哥哥”兩個字純粹是含含糊糊從舌頭邊上擠出來的。一覺之後,對於昨晚的事,我是越想越懷疑,覺得那也許就是我在沙發上做的一個夢。雖然夢醒之後,我穿的還是夢裏的那套衣服。此時,我很希望小張叔張口結舌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給我來一句:“你說什麼?誰是‘哥哥’?”之類的話語,但實際情況卻是:小張叔正笑眯眯地對我說道:“你哥哥在車裏等你呢。”

我歎了一口氣。果真,林黛玉先是變成了美人魚,後又變成了可悲的誘餌。

我走到車庫那裏。雨下得嘩嘩的,打得我的傘“撲撲”作響。有人從我媽送我那輛車上走了下來,為我開了一扇車門。他黑黑的長發上有著珍珠般的雨水。

進入車內,搖上車窗,在密閉的空間裏,我幾乎能聽到他的呼吸。

“那麼,今天,我需要做什麼?”

他仔細地看了我一眼,扭過頭去:“你換衣服了?”

我微微一愣:“有什麼不對嗎?難道在執行你們的任務之時,也必須穿那‘工作服’?”

黑顏微微咳嗽一聲:“不是這樣。”他打量了我一眼:“其實你如果穿裙子的話,會比現在好看。”

裙子?我看了看自己的長褲,愣頭愣腦就接了一句:“牛仔褲不好嗎?”

黑顏又微咳了一聲,忽然伸出手掌想要往我的頭拍過來,伸了一半又停住了。

他岔開了話題:“昨晚我已把所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和你在同一班,我們先去上課。”

“那麼,”我的思想還停留在“牛仔褲”上麵:“我不用換衣服嗎?”

“不用。”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