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我看到客房裏小張叔那雙眼仍然閉得緊緊時,我終於信了。
黑顏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似乎是一個小瓶子。他從瓶子裏倒出了兩粒顆粒狀物體,拿了一顆,捏著小張叔的嘴巴就要往裏麵送。
我大驚,伸手阻止道:“你要幹什麼?”
黑顏並未鬆手:“這兩個人,在睡著之前很可能已經看到了仇冰的模樣。另外,我既要時刻在你身邊,突然出現在這房子裏,也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唯一的方法,隻能是消除掉他們昨晚對於仇冰的記憶,而把對我的記憶重新植入到頭腦中。”
“對你的記憶?”
“這顆藥片裏麵,有著一些記憶芯片。芯片裏麵的資料是人為錄製的。資料裏麵寫明我是你的兄長,你母親的養子,和你上同一所學校,也住在藍黛湖別墅裏。另外,資料裏麵我的名字應叫林尋。”他看看我,又說:“你不必擔心,改變他們的記憶,沒有多大的痛苦,對身體也沒什麼傷害。”
說著,把兩粒藥分別喂入了小張叔和福姨的嘴裏。
“這顆藥片裏麵,有著一些記憶芯片。芯片裏麵的資料是人為錄製的。資料裏麵寫明我是你的兄長,你母親的養子,和你上同一所學校,也住在藍黛湖別墅裏。另外,資料裏麵我的名字應叫林尋。”他看看我,又說:“你不必擔心,改變他們的記憶,沒有多大的痛苦,對身體也沒什麼傷害。”
說著,把兩粒藥分別喂入了小張叔和福姨的嘴裏。
我還是有些擔心:“你們的這種研究成果沒有什麼副作用嗎?”
黑顏握住我的手,把我拉離了客房:“副作用肯定是有些的,服藥之後,可能會帶來一些微弱的頭痛,不過影響不大。不必擔心。他們服藥後十五分鍾便會蘇醒,要趕快了。”
他拉著我迅速地進入了客廳。
我正想問他要趕快什麼,一轉身卻見他急急地進入了衛生間,並摞下一句話:“等我。”完了“砰”的一聲便把門給關上了。
敢情他從醫院出來後一直喊的“趕快”就是指上廁所?我想了想黑顏白如月華的長發,堅硬的麵具下麵溫情的眼睛,酷酷的造型,驚訝於這樣一個唯美的人也有著人之三急。但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自己的驚訝是毫無道理的了。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並趁此機會照了一照鏡子。
哪知,不看鏡子不知道,一看頓時嚇一跳。沒錯,鏡子裏麵的,還是我,還是我原來的樣子,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梁,大而黑的眼睛。但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以致第一眼看見自己臉的時候,就從心底裏拒絕承認這個人是原來的林黛玉。有一種很強烈的陌生之感,但是具體哪裏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我衝鏡子笑笑,裏麵的女孩也衝我笑笑。我立刻一陣頭暈目眩。天,這真是我嗎?她的笑容,竟然連我自己也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魅力,像要撞破鏡子,從裏麵傾瀉而出。
我稍微咳嗽了一下,想了想,把我能夠做得到的自己認為最醜的傻笑展現了出來,要知道,這樣的傻笑可是曾經差點把楊若給嚇暈過去的,因為她覺得林黛玉突然變成白癡是很詭異的一件事情。可是,天啊,鏡子裏麵的那個人,為什麼她的表情應該是醜陋的,但是卻一點也不顯得醜陋,反而帶有一股天真卻又邪惡的巨大的誘惑力,我立刻就被她吸引住了。不知不覺,我的腦海裏竟然浮現出“尤物”二字。
所謂“尤物”乃是美麗和魅力的完美集合體。
我隻覺背脊幽幽發涼,心裏別扭得慌,不敢再看鏡子。
“嘩”的一聲,衛生間的門開了。
我趕緊把鏡子丟掉,扭過頭去,想要問問黑顏這是怎麼回事。誰知,看了半天,沒有看見黑顏的人,卻見有另外一個陌生人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這個陌生人的頭發也很長,但是是黑的。麵龐算不得英俊,但是也不難看,很普通的那種。隻有那雙眼睛,很大,很黑,很沉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放了很多的東西在裏麵。
這人怎麼會從衛生間裏走出來?黑顏呢?
我警覺起來:“你是誰?”
陌生人並不理會我的質問,徑直向我走來。
我大驚:“你,你要幹什麼?”
他還是不答,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伸出手來把我的手給握住了。
那雙手,很大,很溫暖,莫名地令人安心。在接觸到這雙手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他就是除下了麵具的黑顏。
“你……你的頭發,怎麼變黑了?白色的頭發是假的嗎?”雖然此人的手很明確地標識了他的身份。但是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還是不免覺得陌生。
“也許吧。”黑顏笑。
也許?這是什麼回答?難道他連自己的頭發顏色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