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也是個死!”纓雪的嘴唇被咬出血來,“初七那丫頭已經看出些來,還是有早些動手才是。你也說了,懷雙生兒很是危險...那即便娘娘真出了什麼閃失...隻要做的漂亮,也賴不到旁人身上!”
鍾粹宮
皇長子滿月,得柴紹賜名一個嶽字。
“嶽兒,嶽皇子。”陸婉兒輕搖著懷裏的兒子,眉眼笑成了月牙。
“真是好聽的名字呢。”翠羽奉承道,“嶽皇子,皇上真是疼愛娘娘和小殿下。”
陸婉兒麵露得意之色,“那是當然,這可是皇長子,皇上太後個個疼愛的不得了。”
臨近午時,各宮主子都陸續到鍾粹宮恭賀皇子滿月,正座上的陸婉兒傲嬌的撇過臉,都不大願意正眼瞅一瞅這些個人。
——“樂昭儀到!”
眾人齊刷刷抬起頭朝殿外看去,陸婉兒杏眼微抬又遲疑的慢慢低垂,示意身邊的嬤嬤把柴嶽抱到自己懷裏來。
“臣妾見過皇後,見過婉貴妃。”樂熙不卑不亢的屈膝道,示意身後的初七上前一步,“皇長子滿月如此天大的喜事,臣妾也備了份薄禮給貴妃娘娘,還望娘娘別要嫌棄。”
“還有樂昭儀的禮收?”陸婉兒眉眼一抬,“可得好好瞧瞧,呈上來。”
翠羽上前接過初七手上的木匣,還故意拿衣袖擦了擦,陸婉兒不屑道:“難道不是什麼吃食麼?這位昔日的樂貴人最擅長的也就是一手的廚藝了,可惜嶽兒還小,也吃不得什麼。翠羽,拿來給本宮瞧瞧。”
翠羽緩緩打開木匣,其餘妃嬪也紛紛探著頭去看,隻見裏頭是一支翡翠如意,玲瓏剔透精巧無比,陸婉兒拾起如意,對著日光眯眼看了看,又冷冷甩進了木匣,“做了昭儀果然是不一樣的呢,貴人那會兒哪裏見樂昭儀有過這樣的好東西。蘭昭儀,你與她位份一樣,你可曾收過內務府這樣的東西?”
賀蘭含笑道:“回娘娘的話,臣妾不曾收過。”
“嘖嘖嘖。”陸婉兒合上蓋子,“看來...是樂昭儀私下收受的物件呢。”
“是皇上賞給我家娘娘的。”初七漲紅了臉急道。
賀蘭與唐妙音捂嘴憋住笑,初七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又說錯了什麼,恨不能把自己縮成一團才好,哀求似的看向樂熙。樂熙鎮定道:“臣妾知道鍾粹宮有的是比這好的物件,不過是臣妾對皇長子的一點心意,還請...貴妃娘娘不要嫌棄了才好。”
陸婉兒斜眼打量著樂熙日益隆起的小腹,眉眼裏滲出一股子恨意來,“聽說...樂昭儀懷的是雙生兒?”
偌大的正殿忽的彌漫起濃烈的醋味來。
樂熙垂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低聲道:“太醫...是這麼說的。”
“好孩子。”陸婉兒輕拍著懷裏安睡的兒子,“你很快就要有兩個弟妹呢。高興麼?嶽兒高興麼?”
初七聽著這話有些抑製不住的滲人,拉了拉樂熙的衣角低聲道:“娘娘,我們早些回去吧。”
樂熙也不想久待,頓了頓開口道:“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打擾娘娘了,這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小皇子。”
陸婉兒也未加挽留,見她沉默著,樂熙輕吐出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才走出去幾步,腳下忽的一滑,身子直直向前倒去。
說時遲那時快,初七猛的一把攥住樂熙的衣襟,將搖搖欲墜的主子朝離得最近的茹采女推去,自己個兒撲通一聲撲倒在地,板磚都震得抖三抖。
茹采女哪裏料到自己會遇上這事,下意識的環抱住樂熙癱倒在身後的太師椅上,後腰咯嗤一聲,嗷嚎道:“好痛!哪個挨千刀的作弄我!”
大殿尖叫一片,陸婉兒也看傻在那裏,一旁嬤嬤趕忙接過柴嶽哄抱著。
“這...”陸婉兒指著倒地不起的初七道,“她這是怎麼了?”
樂熙回過神來,想著自己還壓著茹采女的腰身,愧疚的支撐著站起身,“初七,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