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漫天繁星,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長空之中,夜色讓人有些陶醉。
樂文睡不著覺,走出茅草屋,便看到唐伯虎正坐在一張竹凳上,身前擺放著一張小木桌,小木桌上稀稀落落的鋪放著一疊紙張。
唐伯虎一手握著酒葫蘆,一手提著一根毛筆。
仰脖喝了一口酒,然後提筆在紙張上洋洋灑灑的寫起詩來,邊寫嘴裏還邊吟道。
人生在世數蜉蝣,轉眼烏頭換白頭。
百歲光陰能有幾,一張假鈔沒來由。
當年孔聖今何在,昔日蕭曹盡已休。
遇飲酒時須飲酒,青山偏會笑人愁。
“唐解元好雅興,吟的一首好詩啊。”
“哦,樂大人……,小民有感而發,隨便胡謅幾句,倒是讓大人見笑了。”
唐伯虎還以為是何人,回頭一看是樂文不知何時正在他的身後,倒是讓他吃了一驚,這樂文來到他身後,他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想來定是輕功不錯,這也難怪,要不然怎麼可能在山賊手中救下夏侯知府的女兒呢。
“唐解元太過謙了,在下偶爾也喜歡吟上一首,隻是苦於沒有遇到像唐解元一般有才學的,如今遇到了唐解元,倒是想要和唐解元對吟幾首了。”樂文嗬嗬一笑道。
“既然大人有此雅興,那麼小民也不怕大人見笑了。”唐解元說完便對屋內的沈九娘喊道:“九娘,再提一壺酒,為夫要和樂大人吟詩對酒,暢飲一番,嗬嗬……”
沈九娘聽到唐伯虎的吩咐,便從屋內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擺放著一壺酒,和兩個銅製酒杯走了出來。
唐伯虎又給樂文找了一個竹凳,放在對麵,樂文便坐了下來。
沈九娘提起酒壺把兩人身前的酒杯斟滿,便在一旁給兩人研起墨來。
樂文飲幹酒杯中的好酒,然後提起毛筆,沾了幾下墨汁,便在紙張上提起詩來。
書生十年寒窗苦,誌在天下蒼生扶。
不知陳王振臂呼,富貴無種萬夫雄。
破釜沉舟入秦都,一戰成名天下窮。
秋風凝露潤白骨,雞鳴犬呸人去空。
昨日江山今日土,青山還愛綠水流。
江上白頭笑漁客,那邊帝陵是誰家?
“樂大人,詩中豪氣縱橫,道出人間真理,果然好文采!”唐伯虎看到樂文寫的詩,飲了口酒,誇讚道。
然後也提起毛筆,邊寫邊吟誦道。
山隱幽居草木深,鳥啼花落書沉沉。
行人杖履多迷路,不是書聲何處尋。
樂文看了看唐伯虎這首詩,大有人生失意無處尋之感概。
“唐解元,夜色如此迷人,又有如此美酒,不如我們吟幾首打油詩,如果誰在一盞茶的時間吟不出,就罰酒三杯,如何?”
“也好,既然是樂大人提出的,那樂大人就由你先來吧。”
“嗯,那在下就先吟上一首,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才算酒,五兩六兩伸錯手,七兩八兩扶牆走。”樂文想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嗬嗬,有趣,有趣。”唐伯虎拍手叫好,然後吟道:“夜深衾衣寒難睡。月蒼白,星滿地,風過帳前紗漫飛。勾起相思,吊出記憶,一腔愁滋味。昨日黃昏偏遇雨,憔悴孤雁情何寄。千萬柔腸滴滴淚。夢醒心碎,一片癡迷,酒把靈魂醉。”
“醉飲寂靜繁星夜,燭流幹,月已殘。獨留孤寂、左右相陪伴。萬般滋味在心頭,獨孤單,能誰言。預將心情折兩段,斬不斷,理還亂。滿腔憂慮、憔悴了容顏。縱使相思葬花前,愁不去,緒增添。”樂文飲了一口酒,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