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個子最矮的小王,他根本就不會說葡萄牙語,本來隻是來做個倉庫搬運工的,卻不料錢沒賺到,卻得了一顆子彈。
“啪~”槍聲肆虐在眾人的耳中,趙萣明沒有敢看,他不願再看這殺戮的場景,此刻他無法幫助同胞,隻要自己一說話,不論對錯,馬上會提前惹來殺身之禍,就像老李一樣。
槍聲響過了三聲,又有三具屍體倒在了地上,此刻,黑人軍官慢步來到了趙萣明的身前,舉起還在冒著青煙的槍口,對準了他的眉間。
“我會讀心術!”趙萣明突然被槍口的熱氣驚醒,一句意想不到的話脫口而出。
“嗯?你會葡萄牙語,還會讀心術?”軍官一愣,他把雪茄咬在嘴裏,然後摘下了蛤蟆鏡,用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看著趙萣明,“怎麼個讀心術?是巫術?”
“不是,是能讀懂你心中在想什麼的妙術!”趙萣明說完動了動膝蓋,跪在了地上的膝蓋早已滿是爛泥,粘連著牛仔褲,他用手撐了一下地麵,突然一個小小的,硬硬的東西戳了一下手掌。
他一邊看著軍官的臉,一邊用手指把那個東西從爛泥中分離了出來,握在了手中。
“哦?有這樣的本事,那你說說我現在在想什麼?”軍官說著把手槍插入了槍套,然後朝身後的一個士兵一招手,一個大砍刀被遞了過來。
趙萣明此刻渾身的冷汗,他知道這幫人凶狠殘忍,砍頭對於他們來講就是家常便飯,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他看了看天空,一輪驕陽正把餘輝從高大的芭蕉葉中灑下,把軍官的影子零零碎碎的投射在了自己的麵前,現在這影子的讀心術已經成了自己唯一可以保命的手段,趙萣明狠了狠心,用手按在了那影子上。
“快說吧,給你三十秒!”軍官用手指摸了摸刀鋒,讚許著手下的這把刀磨礪的不錯。
“這話我隻能說給您一個人聽,其他人聽到不好,能耳語一下嗎?”趙萣明抬頭問。
“想耍花招?”軍官一伸手,把砍刀橫在了趙萣明的脖子上,隻是輕輕一碰,一條割破皮膚的傷口便血流不止,頓時浸濕了他的短袖。
軍官附耳過來,並在趙萣明的耳邊吐了一口雪茄濃煙,淡淡的說:“講!”
“您希望自己能當上最高統帥,然後控製整個軍方,最終當上總統!”趙萣明咽了一口吐沫,低聲的說著,對於他來將,這軍官的意誌力並不堅強,至少應為這樣而使他的影子不夠堅定,眼前的這個貌似凶殘的家夥,根本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他的影子也根本無法掩飾他心中的想法,一切都暴露給了自己。
對於趙萣明來講,這是一步險棋,不說,自己要死,但要說了這軍官的秘密,自己更是置自身於死地,所以如今隻能搏上一搏了。
“嘶~”軍官立刻抬起了頭,直起了腰,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趙萣明的臉,審視了許久,然後他突然張開厚厚的嘴唇,“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家夥把砍刀遞還給了手下,然後和身邊的士兵說了幾句,便轉身回到了帳篷中。
趙萣明此刻預感到大勢不妙,自己此番看來是被閻王爺召見了。
七八個士兵走了過來,端起槍,對準了一群大巴上的人一頓掃射,死屍栽倒,焦味混雜著血腥味,久久無法散去,趙萣明的心已經冰冷到了極點,腦中的空白隻在等那子彈的來襲。
“走!”一個士兵用滾燙的槍頭一頂趙萣明的後背,把他從地上逼了起來,然後壓著他來到帳篷中。
一巴士的人,隻剩下了趙萣明這一個活口,趙萣明不知道此刻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悲傷!
那個黑人軍官正坐在帳篷中,拿著一把巨大的匕首,就像是蘭博用的那種大匕首,這家夥正用刀尖挑著指縫中的汙泥。
“坐!”軍官看了一眼趙萣明,把翹在桌上的雙腿交叉在了一起,然後淡淡的說。
趙萣明此刻無法多話,隻能按照對方說得做,他知道,人這一輩子,錢、性、權利、地位都是過眼雲煙,隻有生命才是第一位的,隻要能保命,做什麼都不過分,此刻他對叛徒有了深一步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