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煙攤手表示無辜——陛下你的字是子玉啊,我隻是倒過來而已,完全沒有以下欺上的意思。
武王煉一練則是滿意,玉崽的叔叔啊——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年齡都夠做人家爺爺了。
“家兄好讀兵書,有一定的謀略。所以特來希望能為戰事出謀劃策,還請大將軍準許。”玉生煙又回過頭向霍南木抱拳道。
“既然是龍衛的兄長,那就好說。”霍南木欣然應許,“龍衛到此,本應坐上座。但現在是戰爭時期,不比平日。就先請龍衛與犬子一同做個先鋒將軍,紫兄弟作為帳前軍師,其餘將領便各安其職。”
霍南木也是眼色老辣,看武王不似常人,又對軍中任職沒有興趣,便不安排他。正說間,就見宋月惜和凰幽也站起身道:“霍將軍,我們來了多日,不曾立功。也希望討個先鋒的職務,為國事分憂。”
“那就任霍清,玉生煙為馬軍先鋒將軍,宋月惜,凰幽為步軍先鋒將軍。今日暫且散會。”霍南木頓了一下,又轉而對殷宿道,“小軍師,玉龍衛,請到府內我書房中稍坐。片刻即來請教小軍師,破敵之策。”
說罷,霍南木雙眼微閉,抱了抱拳,嘴角勾起一抹略顯不屑的笑。
破百甲陣,五殺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能破得了南宮夕留下來的陣法。
……
“嘎嘣!”
書房裏,殷宿一邊無聊地等著收拾完軍務的霍南木,一邊往嘴裏扔著脆皮的炒豆。嘎嘣嘎嘣嚼啊嚼啊,旁邊在長椅上半躺著閉目養神的玉生煙終於受不了他的吵鬧,騰地一下坐起身來:“你就不擔心?”
“何?”殷宿腮幫子塞得滿滿的,轉過頭瞪大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看玉生煙。
“你答應了霍知府當軍師,破敵。”玉生煙懷疑地看著他,“你會破敵嗎?”
“小玉啊,我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怎麼連這點小事你都不相信我?”殷宿表示不滿。
玉生煙默默地翻個白眼,相信你我馬上拜入小呆子林昊門下。
(阿嚏!——遠在崖州的林昊默默地打了個噴嚏。)
“好啦,不跟你鬧了。”殷宿笑了笑,正了色,“小玉,你可忘了,自十歲相識,我們曾有三年沒見,那三年,你跟著武王學武藝。我呢,被父皇送到了西南邊關,跟現在的鎮西大將軍吳仁藥一起學兵法。”
玉生煙默默地白了他一眼,你個皇帝學兵法幹嘛:“吳仁藥?我聽說他的師父是兵家的名門鬼穀門的人,你莫不是……”
“哎呀,小藥運氣好啊。”殷宿雙手交叉,“那個人呢,姓方,我們都叫他方老仙。高夏國的傳奇女軍師南宮夕,你聽說過吧,據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她是鬼穀門的三弟子,而我們的方教師呢,是南宮夕的四師弟的後代。雲遊到此,見小藥是個兵法天才,就留下來教導他。我父皇也算是投機取巧,趕緊把我也送過去,蹭了三年的課。”
“不過呀,論聰明,治國,甚至是計謀,小藥不如我。但是如果論兵法戰略,我比他還差一線。”殷宿雙手在腦後環抱,舒舒服服地靠著了,又道,“前年我還是太子的時候,奉皇命視察邊關。看見他在排陣,我看他的兵將,矛是普通的矛,盾是一般的盾,但是訓練有素,幾萬人就好像一個人一般。他的陣法不講華麗,卻樸實可靠,靈活機動。將台上令旗一揮,要動哪裏就動哪裏。若不是西胡也出了個百年一遇的軍事天才**木——小藥他早就把西胡連鍋給端了!”
“軍隊是一個整體,小藥不講華麗的排陣,卻有訓練有素的士兵,整齊的紀律,萬人如一的統一性。小藥說一句追,就算前麵是萬丈懸崖,將士們也照跳不誤,小藥說停,前麵是金銀萬兩,照樣收兵。這些,那姓範的姓淳的做得到嗎?我今日看高夏的軍隊,固然整齊,士兵卻輕敵散漫,這必然是叫前麵那個水月連勝數十陣,又不注意穩定將士們的情緒給慣出來的!這樣的軍隊,再好的陣型,再好的將領,又有何用?”
殷宿冷笑一聲,順手端起霍南木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道:“百甲陣,有守無攻。固然似鐵桶般的防禦,可是切換小隊時,必然會出現破綻。更何況鐵甲防禦雖好,防不住全身。鎖子甲輕便防箭,一遇到大刀長矛就蔫了。藤甲刀槍不入,可他們難道不記得當初南宮夕是怎樣破藤甲的嗎?用藤做甲,還澆油,這不用火燒都對不起他們送命!連環馬最可笑,一個跌倒全部完蛋。還算那個姓淳的有點腦子,三人一鎖,但連環馬全身重騎,又是三人連環,重量太重。略施小計就能讓他們乖乖的跳到坑裏。什麼淳甲將,我看是蠢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