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還大量銀票。果然同自己一開始所想差不多,景汐冷笑。舒錦薑啊舒錦薑,這下你的好日子怕是到了頭。
次日,也是第六日。
今天若是還不能證明季念雲的清白,她就要被拉到街口被斬頭。不僅如此,就連米鋪也要被封,舒錦文還要賠那些死者家屬一大筆錢。
辰時,京兆府的門口站滿了人。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景汐他們一行人一來見著陣勢,生生不敢走正門進來。
“升……堂……”
隻能從後門進來的他們,一露頭就聽見前堂衙役齊刷刷的喊起了升堂。
季念雲穿著囚犯的衣服跪在堂前,看上去她雖然有些憔悴疲憊,但身體上還是好好的,沒有傷痕。
被選為受難家屬代表的正是之前提到的張家,他家裏來的是一位而立之年上下的女子。她家是她的夫郎吃了米,中毒身亡。
景汐第二次坐上了陪審的椅子上,這次她顯然比上次更關心下麵要發生的事。舒錦文則由青石陪著,坐在簾子後看著簾前發生的事兒。
“季掌櫃,關於你所經營的西街米鋪的米,毒死一十三口一事有何要說的?!”
京兆尹發問,季念雲抬起頭來。她的眼睛裏泛著紅紅的血絲,一看便是幾夜沒合眼的模樣。
大堂上,季念雲雖然有些疲倦但是她的舉止卻還算是合理。季念雲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規規矩矩的麵相京兆尹而跪。她的背,挺得筆直。她開口,聲音也足夠響亮。她的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很是清楚。
季念雲說:
“草民保證,自家米鋪的米都是極佳的上等米。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對於賬麵上實實在在記載的他們購米記錄,草民不敢否認。
但是,是否真的是因為吃米導致中毒身亡,還有待商榷。這罪,草民不認。”
季念雲的話說的很是清晰,但偏偏這麼一段話仿佛用盡了她剩餘的全部力氣。
京兆尹點了點頭,她再開口話便是對著張家那位說的:
“你家裏是做什麼?”
對於京兆尹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問,張家這位顯然沒反應過來。然而官老爺問話,她哪裏敢不回答呢!
於是,她開口如實答著:
“草民家以種田為生,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嗯……”
京兆尹點頭,她一個動作她身邊的衙役就清楚了她的意思。
衙役從後麵拿出了一個托盤,托盤上麵蓋著一方紅布。
她將這托盤拿到張家這位跟前,然後得到京兆尹示意後方才掀開。
裏麵是一遝遝銀票,細細數來竟有三萬兩……
“這是什麼?”
在銀票露出來時,張家這位突然白了臉。然而代表畢竟是代表,哪能輕易就被嚇到。她跪在那,匆匆晃一眼銀票便將頭低的很低。隻一眼,她就不再看那銀票。直到京兆尹問起,她才顫顫巍巍的答道:
“銀……銀票。”
“你結巴什麼?”
“草民從未見過三萬兩銀票。”
“哦?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是三萬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