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死狗,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
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男人穿著麻布製成的衣裳跪在狗邊上然後在那哭著,女人站一旁,冷眼想看。
京兆尹一拍驚堂木,男人停了哭。然而,雖然不再嚎叫男子卻仍然止不住抽泣。抽著抽著還打起了嗝,眼眶裏還有強忍著留下的淚水在那打轉。
“下跪何人,所告何事!”
一板一眼的說著官話,聞言女人也跪了下來。女人看上去比男人狀態好些,於是她開口:
“秉大人,此人乃我鄰居。我外出歸來,這人便是生生的說,是我的馬讓他的狗受到了驚嚇!嚇死了這條狗!現在便生的讓我陪,我也答應了賠錢,這人!這人竟然讓我給狗立碑上香。還讓我給狗磕頭請罪!”
景汐站在後麵忍不住都笑了出來,到底是能做京兆尹的人。她坐在堂前,也算是見多識廣。
京兆尹未曾發笑,但心底卻也忍不住想笑。她清了清嗓子,免得自己真的笑了出來。京兆尹開口,指著堂下的男人問道:
“你呢!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男人一驚,他都不敢抬頭直視京兆尹臉。他的頭垂的低低的,說的聲音也極小。隻聽男人開口的聲音還帶著些哭腔,他說:
“大人有所不知,此狗陪伴草民多年。草民早已將它當作是自己親人一般,如今……如今它卻……而這人!”
男人突然指向女人,聲音不再同剛剛那樣小心謹慎。提高了幾度的聲音在大堂回響,他說:
“這個人竟然說,“不就是死了個畜生,你看你這樣!大不了我賠你錢……”賠錢?!我呸!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麼!告訴你,我根本不稀罕你的錢!我要你給毛毛道歉!要你給它請香立碑……”
男人還在說著,女人開始反駁。一時間前麵吵得厲害,這就是京兆府真正的日常了。
每一天,京兆府都會發生諸如此類的案件。像一下死了十多戶人家的,一年也就難遇這麼一次。
景汐轉身離開,她已經知道了自己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來她府上哭喪的那群人,根本就不像家裏真的死了人的!他們每個都在哭,他們來皇女府鬧也是吵著要讓舒錦文出來給個說法。
景汐回到後院沒多久,京兆尹也邁著輕盈的步子回來了。
“結案了?這麼快?”
“嗯,自然。”
麵對景汐的疑問,京兆尹很是驕傲的點了點頭。景汐又問:
“怎麼處理的?那女子最後妥協了?”
“算是吧!女子決定多賠償一點錢。從最初她要給的五兩,變成了二十五兩。但是,女子並不答應其他要求。”
“然後呢?那男的就同意了?”
“不同意。他還是堅持要女子道歉什麼的,不過我說你若在不同意,我便以你擾亂公堂為由,將你先打二十大板!”
“啊?就這樣?他就認了?”
“嗯,自然認了。哎,這種事,無非就是想多要點錢。然而,道德上他又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我順情嚇唬一下,給個台階自然就了結了。”
景汐恍然大悟的點頭,京兆尹說的確實有道理。
“四殿下提前回來,可是有什麼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