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笑道:“江廳長,段書記,各位領導,你們是要聽完整的故事,還是隻要聽到結果?”
江雲龍和段仁傑相視一笑,段仁傑道:“當然要聽完整的故事,我聽江廳長說,今天下午六點鍾之前,你會把三一八火災案的元凶交給我們,我們可都等著喲。”
“是啊,你還不抓緊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隻剩下五個小時了。”指著牆上的鍾,江雲龍笑道。
向天亮走到黑板邊,拿起粉筆,先寫上“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趙理清”,再寫上“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助理安文聲”,繼而寫上“東江省外貿公司副經理鍾雲”,最後寫上“清河港務局保衛科科長鍾明”,然後用箭頭,把四個人連了起來。
“這個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趙理清,應該是這個案子的源頭,大東貿易公司雖然成立不過幾年,但生意做得挺大的,聽說在東北、華北和西北都有它的辦事處,這兩年,趙理清做起了汽車貿易生意,他的所謂汽車貿易生意,其實說白了大家都明白,通過進口汽車的零部件,運到內地後組裝成整車出售,實際上就是走私,趙理清很有生意頭腦,他決定涉足這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但是,趙理清是京城人,在京城可以說呼風喚雨,但對南方卻不大熟悉,未必能吃得開,而通過進口汽車的零部件、運到內地後組裝成整車出售,這個‘生意’隻能在南方做,他必須找一個可靠的人選。”
“於是這個京城大東貿易公司經理助理安文聲出場了,他就是咱們東江省省城人,原來是某部籃球隊隊員,退役後就在京城混,他有個特長,就是酒量很大,號稱喝不倒,而趙理清滴酒不沾,一個偶然的機會,經朋友介紹,安文聲成了趙理清的秘書,實際上就是陪酒員。”
“安文聲曾是省籃球二隊的隊員,有個隊友兼好朋友,就是這個東江省外貿公司副經理鍾雲,鍾雲也想做這個一本萬利的生意,苦於沒有資金和銷路,安文聲找上門來可謂一拍即合,但鍾雲從十多歲就離開家鄉後,雖然年年回家,但在清河卻沒有幾個象樣的朋友,而做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清河這邊必須有人,而且是鎮得住大場麵的的人。”
“鍾雲在清河最可靠的人,應該是他的弟弟,就是這個清河港務局保衛科科長鍾明,鍾明當然也順理成章的加入了這個利益集團,但鍾明的交際麵不高,認識的都是底層的人,要想讓他找到‘貨源’,必須再找其他的人。”
說到這裏,向天亮又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個英文字母,“Z”、“Y”、“X”。
“鍾明有個同學,我們姑且先叫他Z,是一個普通工人,但Z有個朋友Y,可不簡單,對那方麵的生意有所了解,而且他是個開車的,給某個人當專職司機,這個人,我們暫時稱他為X,他就是我們這個故事的主角。”
向天亮又拿起了粉筆,先把黑板上所有的名字串連在一起,然後畫了個圈,把趙理清、安文聲、鍾雲、鍾明四個人裝進去,接著畫一個圈,把鍾明、Z、Y三個人裝進去,再畫一個圈,把Y和X裝進去,再後,又在X旁邊畫了一個圈,圈子裏隻有X一個人。
“我們可以看到,X通過Y負責供貨,鍾明、Z、Y作為中介,趙理清、安文聲、鍾雲負責銷售,一條完整的鏈條就出現了,據京城那邊反饋的消息,他們在短短的一年半內,用進口汽車的零部件然後再組裝成整車出售的方式,向北方各地區一共至少銷售了五千輛各類汽和轎車,非法獲利五億以上。”
“然而,俗話說得好,共患難易,共富貴難,利益麵前,幾乎不發生衝突的,因為某種我們還不知道的原因,X準備放棄這條鏈子了,那麼,放棄就要一勞後逸,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合作者消失,消失當然可以等同於消滅。”
“據我們調查,趙理清以前從沒來過清河,就是安文聲也很少來,這次聯袂前來,應該是X的主動邀請,在鍾雲的陪同下,他們一行三人是三月十二日到達咱們清河的,就住在火車站招待所,一直住到三月十八日,據據招待所的人反映,那幾天,隻有鍾雲的兄弟鍾明去過招待所。”
“但是,要消滅趙理清等人,想必X也是反複惦量的,他應該從側麵了解過趙理清,知道趙理清是有背景的,用普通的辦法消滅趙理清,哪怕隻留下一點點破綻,都會殃及自身,必須想一個周全的辦法,既讓趙理清等人消失,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給外界造成因意外事故而死亡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