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恩怨情仇終須斷 浪跡天涯笑古今(2 / 3)

沒等慕容瑪把人召集好,堂外便聽見有人在冷笑:“哈哈…成親?接任大典?真是喜氣洋洋啊!哈哈…雨軒!你怎麼在這裏?看來你們早有準備!”沈嘯天連同數人走進正堂,發覺喜堂裏的人已經撤離,知道是自己的兒子拆了自己的台。“爹!你放手吧!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我會很孝順的奉養你的,你可以頤養天年啊!”沈雨軒不放棄勸說他的父親。“雨軒!你別插手,不然我連你也不放過!”沈嘯天聽不進沈雨軒的話。“爹!”毅洪驚見自己的父親正在黑衣人的手中,他知道這些人的來路。毅青顫抖著向慕容瑪求助:“穀主…救我…”沒等他說完,沈嘯天已經把他的脖子掐得“咯咯”響,接著就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毅青再也發不出聲音。毅洪跑過去扶住倒下的毅青,撫上他死不瞑目的雙眼道:“爹!孩兒已經接任了穀主之位,您可以安心了!”慕容瑪看著這一幕,大怒道:“沈嘯天!我們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何需傷害無辜!”“哼哼!慕容瑪,我看你活了這麼久了還不明白,這世間本來就是沒有天理的!”沈嘯天不跟他多說廢話,飛身過去就出白劍,慕容瑪邊接招邊把他引如了桃花林。李氏兄弟對上了電如鞭,毅洪帶著眾人迎上了黑衣人,清風穀一片廝殺的混亂。

“範仁!你讓我出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慕容湘的火暴脾氣又上來了,他們在清風穀的秘室裏,這是清風穀為了抵禦外侵而築。“哎喲!湘湘,你體諒我一下嘛,你爺爺把這麼多人的性命交給我,我現在又失去了武功,萬一你這一出去,被黑衣隊知道我們的藏身所在,那我們這麼多條人的性命不是就被你害了嘛!你看,你看這裏有你的乳娘、姐妹、還有外麵在拚殺的侍衛的妻、子,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啊!”範仁知道直接阻止她是沒用的,於是就旁敲側擊,換一個角度阻止她去送命。燕兒也點頭稱是。慕容湘看看旁邊自己相處過的穀民,心生不忍:“好吧!好吧!不走了!”慕容婉婷看著這一對不打不相識的歡喜冤家,看來慕容湘的下輩子是不用愁沒樂趣了,她忽而又想起了秦夢樂,曾經他們也差一點走到了一起。範仁沒事情做,索性參觀起這個秘室,秘室很大,可容納好幾百個人,裏麵的光線來源是秘室外的幾片鏡子,經過室內鏡麵的反射,達到照明的效果。他還看見了幾顆夜明珠,這樣,這裏白天可以通過鏡子照明,晚上則可以通過夜明珠照明。“你們這裏的人真是聰明啊!不過要是我,我就在這裏麵再挖出一個秘室,這樣,即便是人家找到這裏,也不會察覺密室裏還藏著密室的!”範仁說出自己的想法。“清風穀曆來和外界隔絕,穀民又與世無爭,我想,清風穀的前輩肯定是不會料想到如今會有這麼危險的情形。”慕容婉婷猜想。這時,外麵有些動靜,似乎是有人在尋找著什麼。“不好!肯定是黑衣隊的人!”範仁反應過來。密室裏的人也開始慌張。範仁思考著怎麼幫這些人躲過這一關。他看著密室的四周,這裏的光線很充足,唯有一個角落的光線很是暗淡,可以說是光線的設計故意把那裏遮成了黑暗。“設計者如此聰明,怎麼會容許有這麼黑暗的一個角落呢!”他走過去,吹亮火折子。“我想到了,這裏肯定是如你所說的…”慕容婉婷也想到了,沒等她說完,另一道密室的門已經被打開,那角落居然真的有機關。“快進去!”範仁連忙叫穀民進去,自己則在最後進入。他們剛關上密室的門,外麵那道密室的門已經被人打開,範仁屏住呼吸聽外麵的動靜,隻聽得外麵亂砍一陣後就沒了聲音。範仁放心了。“我現在才知道,爺爺為什麼把這麼多人托付給你這麼一個,既沒武功,又對清風穀不熟悉的人!”慕容湘開始佩服範仁。範仁從剛才緊張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我是沒了武功,但是我不是廢人啊,我又不期望在江湖中行走,做一個平凡的人有什麼不好,嗬嗬!以後你保護我啊!”範仁壞笑,回到先前小男孩的性格。慕容湘無奈。範仁細看,這間密室比先前那間要來得溫馨許多,這裏有幾個書架,一張清風穀祖先的畫像,還有幾口箱子。幾個識字的人已經忍不住翻閱起書來,有好奇心的人也打開箱子一看究竟。“這裏都沒有貴重的東西嘛!都是一些你們祖先如何遷徙到這裏來的曆書和穀主傳位的信物,隻有這本慕容前輩手寫的劍譜比較貴重點,我還以為這裏有什麼寶貝呢!”範仁頓時沒有了新鮮感。慕容婉婷覺得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牽引著她走向一個盒子。她打開後看見了一件另她興奮的物件:半塊錦帕。“這不是夢樂的妹妹秦夢歡的另一塊錦帕嗎,怎麼會在這裏!”慕容婉婷很激動。範仁和慕容湘也跑過去。“是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慕容湘也很奇怪。慕容婉婷想到了什麼,跑到乳母麵前問道:“乳娘,這女孩現在是生是死,在哪裏?你知道的是嗎?你快告訴我啊!”慕容婉婷拉著曾經撫養自己的乳娘的衣襟。“我…我不知道啊!”那婦人猶豫著要不要說。“你一定知道的,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這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所以你一定要仔細想想!”慕容婉婷就像是在找自己的妹妹一般。“是嗎?她是你朋友的妹妹!”那婦人還是在想要不要告訴她,畢竟和親人團聚是一件好事,但是她要怎麼說才妥當呢,她籌措著。“這位大嬸,我想如果那女孩她還活著,她一定也希望盡快能找到自己的親人!”範仁也想知道一個結果。“這…婉婷,乳娘跟你說…你要有心理準備,這當年的女嬰…就是你!”婦人清清楚楚的吐出這句話,讓慕容婉婷不需要再問第二遍。慕容婉婷懵了,原來自己就是秦夢樂的妹妹,老天還差點把他們安排在了一起。“難怪他第一次見我時,迷糊中以為我是他娘,難怪我對他有種特別的感覺,難怪爹臨走時隻把祖上遺傳下來的玉佩給了湘兒!”慕容婉婷聯想起以前的種種,似乎都可以找到蛛絲馬跡。慕容湘不敢相信:“麽麽!你一定是搞錯了,怎麼可能是姐姐!”“哎!婉婷,也別怪你爺爺沒告訴你,當年你從墜生崖上掉下來,是你爺爺在半空中把你截下的!你爺爺回去找你的父母,但那上麵隻有一灘血漬,沒有任何線索,於是你爺爺就把你當作自己的孫女撫養。這裏很多人都知道的,隻是穀主交代不能透露,現在你找到了自己的親人,應該高興才對啊!”慕容婉婷對秦夢樂的最後一點男女情終於隨著這句話灰飛湮滅。那婦人怎知慕容婉婷此時內心的複雜感受。

飛奔而來的秦夢樂經過清風樓時就知道清風穀肯定是出事情了,他一到穀口的桃花林便證實了這一點。他暗叫不好,趕緊縱身上馬,沿著被踐踏的路向穀內奔去。他跑至穀中,穀內已經一片混亂,他在屍體中搜尋著,還好沒有看見自己熟悉的身影。他慶幸一陣後便上前助陣,黑衣隊又多了一個強敵。不久後他撞見了李氏兄弟。他們正和電如鞭交手,因為李氏兄弟從不殺人,所以他們這次也隻是牽製住電如鞭,不讓他有機會去殺其他人而已。“秦少爺,你也來了?咦!你武功恢複啦!”李四居然還有心情跟他打招呼。“範仁和慕容姐妹呢?”秦夢樂著急想知道。“他們很安全!你放心,不過你得去幫幫慕容前輩了,他的體力恐怕是快要不行了!”李三真是有點擔心慕容瑪,因為沈嘯天在三百招裏麵是沒有漏洞的,而沈雨軒又不可能和自己的父親交手,所以慕容瑪必須撐到三百多招。秦夢樂四處尋找著慕容瑪,看見他們在天賜湖邊,慕容瑪已經有些受傷。正被沈嘯天打出了數丈遠,秦夢樂見狀立即迎上沈嘯天,原本秦夢樂和範仁雙劍合壁是可以對付他一陣子,但此時沒有範仁,秦夢樂隻能是防禦為主。沈雨軒看著自己的情敵,心裏沒有任何雜念,除了自己的父母和慕容婉婷,沒人能在他心中起波瀾。已經是三百十六招了,沈雨軒當機立斷指點道:“秦夢樂你手攻太陽穴,腳攻膝關節。”秦夢樂原本很快就要拜下陣來,聽到沈雨軒的指點,他也隻能照做了,果然沈嘯天有些慌了神:“雨軒!你在做什麼?你不但不幫我,還幫著外人對付我!”“爹!孩兒不孝,不過孩兒是在救你,不是害你!”他繼續說道:“好!現在你盡量轉到我爹後背,點他的肩井穴!”沈嘯天活到這麼一把年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怒意衝天,因為肩井穴是他致命的弱點,一旦秦夢樂得手,自己將一敗塗地。一名黑衣人見自己的主人有危險,趕忙向秦夢樂飛出一把利劍,秦夢樂兩手拆招,又無法閃躲,沈雨軒在觀看形式,沒顧及到,慕容瑪正運功料傷,情況岌岌可危。這時,戒塵趕到,他不顧一切的迎上那把劍,劍刺進了他的胸膛,他眼前瞬間閃過十八年前自己與秦無忌的一戰。“我終於還你一劍了!”介塵覺得很欣慰,早在他準備趕到這裏來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打算,他知道沈嘯天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秦夢樂的。秦夢樂無暇鬆手,眼睜睜的看著他倒下去,此時的秦夢樂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父親當年的慘狀,他恨,他恨眼前這個人,一個人的恨一旦到達了極端,那他就會竭盡全力,他寧可和對方同歸於盡也不會放過對方。終於,終於他攻擊到沈嘯天的肩井穴。沈嘯天頓感全身麻木,無力還手。秦夢樂趁勝追擊重重打了他一掌。正待他想要再出第二掌時,沈雨軒阻止了他,秦夢樂不肯罷休,要為自己的父母雙親和範少峰報仇,於是他和沈雨軒交手。沈嘯天受了重傷,不敢再繼續久戰下去,帶著殘留的黑衣隊慌忙逃出清風穀。清風穀的人想到窮寇莫追的道理,於是開始收拾殘局。慕容瑪不敢放虎歸山,於是就沿著他們逃跑的方向,一路追尋。沈嘯天血洗清風穀,令清風穀死傷無數,好好的一場婚宴竟成了埋葬親人的喪禮。而這一切,隻發生在一天之內,隻為了一個人的私欲。

翌日,秦夢樂拉過正要到慕容湘房間的慕容婉婷,他不明白慕容婉婷為何老是避著自己。“婉婷,我想同你說幾句話,能不能和我一同去走走!”“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慕容婉婷知道他要說什麼,她刻意避開。秦夢樂拉著她道:“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說完我要說的話好嗎?”慕容婉婷知道再避開也是沒用,索性她就麵對現實。兩人沉默著走到桃花園,秦夢樂在心中念叨了幾百遍的話此時卻不知如何開口,但是他還是首先開口了:“婉婷…我想,我很確定…我喜歡上了你…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和小寶沒能拜堂拜完第三拜…原來上天是要我等待另一個更適合我的新娘…”“不要說了,太遲了!如果你早一些說,我也許會很高興,但是現在…我們是不可能的!”慕容婉婷直接打斷他的話。秦夢樂不明白她所說的太遲了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知道現在穀中發生這一切,你很心痛,等你心情好以後你可以再回答我啊!”慕容婉婷思考著要怎麼讓他接受現實,她不能再隱瞞下去了:“夢樂…我想讓你知道,上天不是讓你等到了一個新娘,而是等到了一個失散十八年的妹妹!”沉悶的天終於下起了滂沱大雨,讓人來不及躲閃。他們就這樣站在雨中,沉默著。秦夢樂好久才回過神來,笑著問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在捉弄我,氣我當初傷你的心!”“我…我真的很想騙你但是我想了一個晚上,我欺騙不了我自己!”慕容婉婷拿出那半快錦帕,那是秦夢樂似乎熟悉又很陌生的錦帕,他抓狂的甩掉那半條錦帕,強行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道:“不要,我不要妹妹,這不是真的!”“這是事實,你不可以自欺欺人,哥哥!”“哥哥?你叫得我好心寒啊!”秦夢樂仰天長笑,一股陰氣向他襲來,葒疳散的毒再次發作,他拚勁全力踏著泥濘向樹林深處跑去,他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夢樂!你的毒發作了…”慕容婉婷追不到他,隻能幹著急,沈雨軒不知何時來到她前麵,他也早已被淋得一身透,他攔住她道:“你回去,我有解藥,我去追他!”慕容婉婷正疑惑著他怎麼有解藥,沈雨軒已經追向秦夢樂了。待到沈雨軒走遠,慕容婉婷已經理出思緒:夢樂的毒是他下的!“怎麼會這樣!是他下的毒!難道我看錯他了…”